了笑容,反手拍拍德妃:“我们爷听了旨意也傻眼了,”说着往前凑了凑问道:“仿佛听说,原是大哥要求过去的,怎的就落进我们府里来了?别是有些不什么牵累吧?”最后一句问得有些忐忑,这时候凡是跟大阿哥沾了边的都害怕着呢,她问出这话来也不算是在德妃面前刺探刺探消息。
德妃果然还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正是呢,万岁爷的意思我大概知道一些,老大跟年家有些扯牵,说是私下里去求他们家的女儿,原来她是撂了牌子等下回的……”这话说到一半还怕周婷不明白:“万岁爷在这儿气得砸了杯子,又同我说,老大许了年家侧福晋的位子呢。”
周婷马上明白了,恐怕是大阿哥在康熙面前求还觉得不够,又特特去结交了年家,妯娌之间论起秀女家世的时候她听过一耳朵,这届里只有年氏家世出挑,父亲曾做过湖广巡府工部侍郎,一个哥哥是广州巡府,另一个哥哥不满三十就升了内阁学士,怪不得一个庶女也让大阿哥舍了脸面去求呢。
胤禛被康熙分进了镶白旗,可福全的儿子保泰却更支持八阿哥,乾清宫里举荐八阿哥当太子就有他的身影。大阿哥三阿哥原是镶蓝旗的,如今大阿哥倒了,就只留三阿哥一人,更别说正蓝旗里八阿哥经营多年。大阿哥这回是把手伸进了镶黄旗里,摸了康熙逆鳞。
德妃还怕周婷心里不痛快,周婷却已经先安慰起她来:“怪道呢,我还说虽家世过得去了,到底是庶出,怎么一进府就能当侧,竟是有这个缘故在里头。”康熙这是扶植胤禛的意思?她吃不透这个,却明白一点,大阿哥既然话里话外嚷出了侧福晋的名头,年家定是有些心动的。
年家就算不为了庶女,也要为了自己家嫡女,那个年氏可还有个嫡妹的,庶姐都做了亲王侧福晋了,那嫡妹肯定不能低。康熙最是注重这些,看看先前太子妃的庶妹嫡妹两个落在谁家,就能知道个大概了。
“怎么也是个庶出的,如今又担了不该她担的位子,你放宽心,若是她敢胡折腾,我第一个就饶不了她!”瑞珠端了虾饼过来,煎得香气扑鼻,饼面上微微带着金黄,看得周婷直咽口水,正巧胤禛这时候过来了,瑞珠赶紧多添一付筷子。
“怎么着,饿了?”胤禛把帽子拿下来递给宫女,走过去瞧见周婷碟子里的虾饼只剩一半儿了,嘴角带着笑:“来额娘这儿讨吃的?”
“有了身子的人经不得饿,在我这儿还讲究什么,”德妃假意瞪他:“你在我肚子里的时候,一天得吃七顿呢。”那时德妃连嫔都不是,虽有康熙的宠爱也不能越了规矩要东西,想吃什么只好忍着:“明明过了季,我却偏偏想吃酸桃子,梦里都馋得不行。”
胤禛讷讷不言,周婷打起圆场:“这时候也已经过了季了,等明年桃树结果的时候,叫咱们爷亲
自给额娘摘了送来。”
德妃一个没撑住笑起来,珍珠领了福敏福慧从皇太后宫里回来,她们每回都被乌库妈妈留下来谈天儿,这时候见了胤禛伸手就要抱,福慧还一本正经的告诉德妃说:“二妞也给您摘桃子。”
德妃轻拍着巴掌笑:“这两个活宝贝哟,过来。”
福敏福慧扭股糖一般粘在德妃身上不肯下来,福慧最近还学了新招,周婷怀着孕腿脚难受的时候,珍珠会给她揉腿,这时候蹲着身子给德妃揉起来,她人小力薄,不一会儿就累了,喜得德妃合不拢嘴,大妞扭头寻了个小櫈子过来,让了一半儿给二妞,两人本是在捶腿,闹着闹着就玩起别的来。
回到家里周婷把德妃的话告诉了胤禛,他脸上风平浪静的,一点儿都瞧不出起伏,只按了她到枕头上,叫她好好歇一歇,转头去了书房。捏着一张年家送来的拜帖眯起了眼睛,半晌说道:“苏培盛,磨墨。”
胤禛没有见年家人,而是回了封信过去,把日子往后头推了又推。年羹尧接着了回音就皱起了眉头,他这回同大阿哥颇有牵扯,特别是这两个月来往很是频繁,也不是没存过从龙的心思,谁知道大阿哥竟蠢得跟个妇人似的玩起了厌胜。
如今上头指了一条路给他,他正好往那儿走。他的原配是明珠的孙女,纳兰容若的女儿,按关系跟大阿哥更近,可他本身却一直更看好八阿哥胤禩,同大阿哥并不亲近,如今出了这事儿,父亲的书信里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让他一应操办了庶妹的事儿,同几位阿哥都不要过份亲近。
他却觉得这是他一直寻求的机会,八阿哥虽好,却已经被万岁爷一巴掌给定死了,骂得这样难听再难有反口的可能。四阿哥却不一样,他新近得宠,又不露锋芒,连首告大阿哥魇咒的三阿哥都没他这么快升了位子。如今指了年家女过去,两人结交也有正当缘由,跟大阿哥那里七扯八绕的关系又不相同。
心里的打算是好的,偏偏那边不接他的茬,很是冷淡的样子,年羹尧皱了眉头,猜测着那边许是因之前那些风声,恐怕不怎么喜欢这个庶妹。虽说是个侧室,却一点儿都不上心,心里不由焦躁起来,怎么就是个庶妹,若是嫡亲的妹妹嫁过去,这层关系才更稳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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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痛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