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这会子吃饱了,进宫可用不了九九盒了。”
大妞笑得蜜蜜的伸了棒儿过去:“大姐姐也吃。”
大格格赶紧摇头,她脸上是敷了茉莉粉的,怕坏了妆,不敢吃这个。几个孩子啃了两口就又放下了,跟车的丫头递了帕子过来给他们擦手擦脸。
临进宫,周婷再把这几个孩子都打量一回,见没什么不妥的又叮嘱弘昭:“见了皇玛法,要说万寿无疆。”看到弘昭点了头,示意大妞二妞牵着他,这才理了理衣裳。
女眷们的位子设在一处,孩子们自有嬷嬷看着,周婷刚要去寻惠容怡宁,就被一个脸生的妇人拦住了路。
她脸上笑得挂着浅浅的笑,身上是外命女的礼服,周婷也不奇怪,自胤禛比兄弟们都早封亲王之后,小儿子的洗三百日根本没消停过。
周婷见她笑着,脸上也带出笑来:“不知夫人是?”
那妇人神色就显得有些尴尬:“我是诗岚的二嫂,年家的次媳。”
周婷恍然,嘴角边的笑意就淡了下来,原来是年羹尧的继室,奉恩辅国公苏家的女儿。心里大概明白她为了什么找上自己,却不先开口,拿眼儿打量她一回。原配是纳兰容若的女儿,继室是辅国公家的女儿,这个年羹尧很有妻运嘛。
胤禛是打心眼里没拿这个没过门的侧福晋当回事儿,周婷生孩子的时候也没有放松前院的来往,小张子更是有事必报,打他那儿周婷知道年家递了好几回帖子,胤禛愣是避而不见的事。
再看不上这个姑娘,也不该轻缦了年家才是,周婷心里虽然高兴的,却又觉得胤禛的态度有些古怪。太不当一回事儿,感觉就像故意压着年家似的。
她怀着小五七八个月的时候,府里已经修整的差不多了,只是她肚子太大不好挪动,这一拖就拖到孩子足了月,这才包裹好了一家子迁回府去。如今才只过两个月,年家竟然就等不及了?
苏氏见周婷不搭她的腔,神色更添几分窘迫,却不能再拖,再往下拖,那个庶出的小姑还以为是家里阻了她的婚姻,每日里不是吟词就是作赋,那迎风流泪对景伤情的样儿直恶心死人,自己才五岁的女儿,竟也跟着弄起这些来,嚷着要收雨水露水玩儿,再不打发走了,还不知会成个什么样儿。
周婷不说话,苏氏只好自己先笑起来,笑了两声又觉得臊得慌,她这辈子也没干过这样出格的事儿,若不是有红色寿字灯笼的光掩着,那脸上都能开染坊了。
想到丈夫的叮嘱和女儿闹着不肯穿鲜色衣服的样子就狠狠心开了口:“旨意也下来半年多了,咱们该备的却一样儿都没动。之前是福晋身上不方便,不敢扰了您,如今咱们也好把日子定一定了。”
跟在周婷身后的珍珠眉毛都要竖起来了,周婷脸上却瞧不出喜怒,她只淡淡扫了苏氏一眼嘴角勾出个笑来:“我原怀着身子,我们爷万事不叫我沾手,仿佛听说已经在料理了,等我回去问一问。”说着又做出一付懊恼的样儿来:“我那几个魔星,日日磨得我没半刻空闲,竟忘了这事儿,实在是要跟夫人道一声恼了。”
苏氏哪里敢接这话,脸都要笑僵了,嘴里赶紧说好话:“这是福晋的福气呢,京里谁不说福晋您福气好。”
除了犯事的大千岁先福晋,皇家的儿媳妇里头就只四福晋儿女缘份最厚,她是两儿两女的凑足了两个好字的齐全人儿,满京城谁不知道雍亲王夫妇情深意笃,又是刚得儿子,苏氏这时候来问的确是有些浇人冷水。
苏氏心里明白这不是处事的道理,嘴苦心更苦,但凡家里那个庶出的姑奶奶是个靠谱的,她也不会这么急,丈夫有丈夫的打算,她却只有女儿一个掌中宝,前头纳兰氏留下的三个儿子已经快长成了,她却只得了一个女儿,直把她看得眼珠子似的,现在有人当着她的面挖她的眼珠,她可不是急了。
洗三百日她都不能过去说这些扫人兴的话,平日里递过去的帖子全被以身子重要休养的理由给驳了回来。丈夫被拒火了性儿,太子复立后就不再催着她把庶妹的事办了。可婆母在不,嫂嫂就是半个娘,要是这个庶出的姑奶奶不顺利,往后给婆母留下把柄来了。
若是年诗岚不赶紧出了门,那她就要留下来替她操办嫁妆,这一留也不知留到哪年月去,横竖旨意上头没个准日子。再拖丈夫可就要外放了,让丈夫带着小妾去四川,这山高路远的,什么时候她才能生出自己的儿子来。这样一想把心横了开口道:“时候不等人,就是日子不立时定下来,总该叫人先量了屋子才是。”
周婷先还听着,后头见她逼得紧,脸上的笑反倒深了起来:“真是好嫂嫂,为了妹妹这样操心,也是我的不是,我们爷说了会办,我竟忘了再问。这事儿我知道了,回去定会给年夫人一个回音。”
苏氏从她这里再套不出半句话来,那边又有人过来寻,只好讪笑着曲了膝盖,周婷冲她点点头往里头走过去,珍珠气得半死:“这哪里是有规矩的人家!”
周婷的手搭在她胳膊上捏一捏,压低了声音:“年家既然着急,就让她们再急一会儿。”
散了宴各家趁着马车回去,大妞二妞显摆着康熙给的紫玉葫芦,弘昭字还咬不准呢,就跟在姐姐们后头一起给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