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婷胸口那股闷气吐了出来,脸上带着笑意:“知道了,总归屋子都是修葺过的,也不算怠慢了她。”
这个话题没再继续下去,周婷见好就收,两人牵着手往正房里头走了一段,周婷的话头又绕到了儿女上头:“福慧又要东西了?”
“不过一只兔子,又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胤禛提到女儿神色就松散下来。
“她房里头专门养玩物的丫头就有两个了。”周婷不赞同,胤禛却觉得平常:“又不光是她,还有福敏呢,她们还小,等开了蒙就好了。”说到女儿就想到了儿子,胤禛几个儿子里头,唯独对弘昭上心,他才只两岁,话都说得不清不楚的,胤禛就已经教起三字经来,还一脸得色的跟周婷夸耀弘昭聪明。
两人踱着步子慢慢往正房去,孩子们早就先抱了回去睡了。夜花香气渐浓,五月的天儿身上被凉风一吹很是舒爽,胤禛算了算日子:“再有一个月就是大妞二妞的生日,我预备拨些田地到她们名下,也算是提前备的嫁妆。”
周婷睨他一眼:“就你这么个宠法,谁家敢娶回去。”
“我的女儿再不愁嫁,怎么没人敢娶。”
夫妻两个闲话着进了正房,先去瞧了小儿子,小人儿睡得香甜,边上守夜的嬷嬷见周婷胤禛进来了赶紧起来行礼,小丫头在悠车边上打扇,周婷给儿子掖了掖薄被,又摸摸头,见没出汗就冲着嬷嬷点点头。
胤禛捏捏儿子的小手,把周婷一搂:“咱们儿子怎么看怎么像我。”
“是像呢,这对耳朵最像。”大妞二妞都是大眼睛圆鼻头,长得一付乖巧模样,这个小儿子却跟弘昭一样长得像胤禛,耳朵也有些招风,脖子后头那颗痣更是同胤禛弘昭一模一样。周婷拿这个取笑他,他也不恼,捏了捏儿子的圆脸蛋:“四个都像我,你要是醋了,就生一个像你的。”
说得周婷嗔他一眼,扭身往内室里去。暖阁里又是嬷嬷又是丫头,两人行起事来也不敢高声,胤禛塞了辫子过去叫她咬着,搂在一处纠缠,她的腿拢得紧紧的,一绞一绞让胤禛好不快活,出了一身汗搂抱在一起睡了。
次日起来周婷就着人送了信给年家,这事儿越近她心里就越是跟堵了石头似的难受,胤禛的意思是不必给年家面子,到时候抬进来往东院一放就是了。可迎侧是有礼仪的,还得摆酒席出来,再怎么落人面子这些事儿却不能不办。
她沉着脸坐了一会儿,半天扬声叫了珍珠:“再有一个月就是福敏福慧的生辰,到时候必要办宴的,大格格那里也该添置些衣裳首饰了,你叫小张子跟着采买去挑些时兴的式样过来。”
珍珠应了一声,周婷加上一句:“叫他留心跑一跑看一看,瞧瞧年家都置办了些什么。”出嫁的女儿不靠宠爱就是靠娘家,宠爱一时半会儿周婷还不怕被她分走确。这姑娘才十二岁,比大格格都还小两岁。脸没长开身子没抽条儿,跟一群小姑娘混在一起是能看出长得好来,往后宅里一放实在太小了些。要脸盘要身条儿都没有,胤禛要是能看上才奇怪。
剩下的就得看看娘家人对她是个什么态度了,到底是不是在意,从置办的东西上头就能看出来,年氏是从老家送过来选秀的,住在哥哥家里由嫂嫂办嫁妆,京里就这么些铺子,小张子跑一圈总能问出七七八八来。
小张子办事麻利的很,年家人还没来量屋子呢,他已经捏着单子过来了。珍珠给了他一对儿荷包,小张子一捏是软的心里更喜:“奴才打小就是京城墙根底下趴大的,哪儿都熟,主子往后有事儿只管吩咐。”
“猴儿嘴真甜蜜,往后有用得着你的时候。”珍珠一扭身子往正房里去,小张子嘻嘻一笑把荷包塞进袖子,太监不能识字,这些东西他是硬记下来找了个写信摊子让人给他写的,总共花了不到十个大钱,却得了重赏。小郑子问他去了哪儿,被他两个哈哈一打糊弄过去。
周婷拿眼睛一扫,嘴角就露出笑意来,小张子办事细心,金银头面连几分几两重都记得清清楚楚的,粗粗一看东西虽多,却没个实惠的,缠丝嵌宝石的金头面样式是轻巧漂亮,份量却不如足金;料子颜色花纹娇嫩鲜妍,质地也只是普通。
周婷心里有了数,指着上头的几种花样子说:“照着这个花样子给大格格办两匹好的去,叫针线上人做了新衣裙给她。”
珍珠不解其意:“这可重了样呢?”
碧玺却掩着嘴笑:“奴才去办。”
周婷这里万事俱备,年府里头的苏氏却焦头烂额,前头刚送来了能进亲王府量房的好消息,后院里头年氏的丫头就过来了,年氏自己说话软绵绵的,连丫头也都学得像蚊子哼哼,一桩事要说老半天,苏氏还要碍着她将出门子不能发落她的丫头。
苏氏正等着她哼哼呢,不意这回几句话倒说得爽利明白,却叫她气得肝疼,额角一抽一抽的,顾不得失态抬手按住了额头。
只听那叫含蕊的丫头说:“我们姑娘说了,既那边府里头来了信儿,她也好开这个口了,我们姑娘原在家里头,使的是黄杨梨花木头的家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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