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有了那么几回,太子那边就冷了下来,他无非是出门在外找个乐子而已,玉柱沾得这样紧,太子都诧异起来,一两回的新鲜也尝够了,折了佟家的面子就成,再闹下去,康熙可就该知道了。他让玉柱白白等了两天,再没叫人把他带进自己帐子里。
玉柱就像抹游魂似的在营地外围绕晃荡,一转就是一天,他本来就相貌精致,太阳下面一照,满面绯红。这里头荤素不忌的大有人在,眼见太子不召见他了,心思就活动起来。
康熙的队伍还没到地方,也已经开始有陆陆续续到达的台吉们先过来请安,自然要宴饮一番,太子更没功夫搭理玉柱,到是他身边的太监把有人纠缠玉柱的事漏了一句出来,见太子没甚反应,那太监也不再说起。
玉柱这回事子事,放到女人身上就是失了宠,除了心里苦再没别的办法,他却不肯信,硬要找着机会想要问一问。两人接触得多了,也会说会子话,太子还握了他的手写过一阙词,在这草甸子上头,还寻了刻诗的瓷枕头来逗他开心,怎么说不理就不理了呢?
一个甩开了手,一个却放不下,玉柱日日这样等,到底叫隆科多看出了异样来了,他自从好命姓了佟,长到这么大从来没使过什么计谋,上头有老子顶着,老子顶不住了,总归还有康熙,肚皮里这点心窍就全用在了四儿身上,对这种事还真是少了一个弯。
他见儿子不对劲,狠狠训了跟着的人,那人哪里把敢事情报给他听,两面他都得罪不起,这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上赶着被睡的,除了捏着鼻子认下还能怎办?总归两面都讨不了好,不如闷声发大财。劝也劝了,实劝不住难道还能绷了他?
这一日玉柱又从帐子里头溜了出来,康熙正跟科尔沁台吉喝酒,太子自然要陪饮,木架子上拿松枝子串着羊肉烤,滋滋作响的热油滴在松枝上头噼噼啪啪作响,炸出火星子来,月亮都挂到天边了,帐子里头的宴还没散。
玉柱借了热闹偷溜到营地当中,他来回这么多次,守卫的早就认识他了,见玉柱往太子帐子里去也不拦着他,只两两使个眼色,窃笑一回。
守门的小太监得了他许多好处,见是他来了殷情问安,又给备上了茶水,这事一天没扯破,那这一位就是主子的人,不能失了礼数。
这一等就等到了下半夜,太子是叫人扶着回来的,康熙不喜多饮,蒙古人却豪爽,幸好杯子都是有定制的,似那一大碗一大碗的喝下去,再海量也得头晕,他有些迷蒙,还没听清小太监的回报,就瞧见了玉柱。
浑身酒气却没喝多,不过是托醉回来休息,为着后头的比箭存点精力,见玉柱通红着一张脸站到面前,打出个酒嗝,还没等他吩咐呢,温水已经先递了过来。
太子睇了他一眼,知道不说开了他是再不能明白什么叫好聚好散,他本来是能叫佟家更丢人一些的,弄个这种出身却姓着佟的少年既触不到康熙的底线,又能叫佟家大大的丢脸一回,最后却还是手下容情,没把他光着就抛到大街上去。
在这门道里沉浸那么些年,那些个逢场作戏的见得多了,怎么也想不到这个掳了来的少年竟真的对他用了心,太子眼神一暗,也没伸手去接杯子,就了玉柱的手把水喝个干净。
玉柱也是被人侍候着长大的,做这些事却顺手极了,又是揉肩又是拍背,太子被他服侍得适意,灯下瞧他那张眉目精致的脸,借着酒意伸手一勾搂到怀里,玉柱瞪大了眼,迷迷糊糊扯到了床上。
这两天正是胤禛收网的时候,紧盯着玉柱的回来往帐子外头一站打了个手势,胤禛就勾起了嘴角,冲那人轻轻点了点头。弘昭在他身边脑袋一点点的打着瞌睡,胤禛把儿子抱起来,对着上首的康熙比划一下,康熙见弘昭趴在胤禛怀里张着嘴巴流口水,忍笑许了。
胤禛一路抱了弘昭回帐篷,才刚把他放下来,吩咐苏培盛去准备蜂蜜水给他解解酒,小孩子贪嘴,见大人喝酒馋得慌,趁着胤禛不注意偷偷喝了一杯,人还清楚得很,很是唠叨了一会子他养的鸡崽子,被胤禛摸了两下脑袋闭了眼儿睡着了。
胤禛坐在帐子里,也不急着回去,定了神等着事情闹出来,果然不出一会儿功夫外头就闹哄哄的,有两声尖叫,很快熄了下去。
他站起来掸掸衣裳,吩咐苏培盛留下来陪着弘昭,自己出了帐篷往大帐里去,还没走到帐前,十三叫住了他:“四哥,那事儿闹出来了,汗阿玛正生气。”
胤禛面上皱了眉头,两眼一扫:“十四呢?跑哪儿去了?”
胤祥压低了声儿凑过去:“他正在调派人手呢,那边闹得不成样子,太子……叫隆科多给打了,汗阿玛已经把隆科多拘了起来……”
胤禛挑挑眉头,他真没料到隆科多竟敢动手:“太子伤着了没?”
胤祥面色古怪,像是想笑又像是鄙夷,清清喉咙才说:“他喝得太醉,刀都没出鞘,至于那一位,外伤是没有,就不知道有没有内伤。”话说得太过促狭,胤禛的脸色都跟着一松,接着又皱了眉:“营防也太松懈,这一路过去,竟没人拦?”
说到这个胤祥更乐了,差一点就笑了出来:“这可是三哥负责的,这会子哪一个都脱不了干系。”
胤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