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贾府。
唐曦正在验看明日要带去江家的礼单, 就听屋外传来细碎的说话声, 她看了晚晴一眼,“外面谁在说话?”
“我出去瞧瞧。”
过了一会儿,晚晴回来, 道,“是大爷回来了,还绑了两个人回来。”
唐曦拿着礼单的手一颤, 随手将礼单放在旁边的桌子上,起身问道,“大爷现在在哪儿?”
“这会儿应该在书房里。”
唐曦把礼单给晚晴,“再对一遍, 我去一趟书房。”
“是。”
前院书房,唐曦推开门进去,就见贾赦正在练字。
听到开门声,贾赦抬头就看见唐曦推门进来, 挑眉,“你怎么过来了?”
“我听晚晴说你绑回来两个人, 出什么事了?”
贾赦搁笔, 从桌案后走出来,牵着唐曦的手出去,边走便道,“不过是两个盐商的儿子,不妨事。”
“盐商?”唐曦皱眉,“离京前老爷就叮嘱过你不许惹事儿, 你是当耳旁风了?”
盐商各个心狠手黑,都不是好相与的人。
贾赦无奈的笑了笑,解释道,“我今儿出门也没打算惹事儿,本是打算看看那黄坤是个什么货色,谁料这些家伙居然在背后嘲讽江家,说我那表妹只配给黄坤做个妾侍,那黄坤是什么东西,也配得上我江家妹妹?”
唐曦的出身天然就对江家这样的书香门第有好感,来之前便晓得江家有个通诗书的表妹,早想一见,听贾赦说那些人居然说江家表妹只配给黄坤这样的纨绔子弟做妾侍,当即冷了脸色,“好大的脸!”
见唐曦动了怒,贾赦将人揽入怀中,柔声道,“别动气,为那起子货色不值当,他们既然敢说这话,我作为表哥,怎么也的教他们重新做人。”顿了顿,道,“放心,我不会惹事儿的。”
拉着唐曦进了水阁,转而说起江家有哪些人,至于黄坤那些腌臜人,不欲让唐曦深刻的了解这群人的恶心。
这边气氛和谐温馨,而黄府却是闹翻了天。
“爹!爹!救我啊爹!!”
黄瀚正在处理政务,听到儿子的惨嚎就忍不住皱眉,将手里的政务合上,就听到【砰】的一声,黄坤踉踉跄跄,满身狼狈的倒在他面前,表情充满了恐惧。
知子莫若父,黄瀚一看这孽子的德行,便知道他又在外头惹了祸事,心里火气蹭蹭往上涨。
“孽障!你又干了什么好事!!”
下晌见这孽子出门的时候,他就特意警告过,荣国府世子到了扬州,让他莫要在外头惹事,否则一个不慎惹上了那个祸头子,他即便是知府也保不住这个孽障!
黄坤平时惹了祸,根本不敢往他爹跟前凑,回府第一件事就是告诉他娘,请他娘出面拦住他爹,免得被他爹暴打一顿,但是今儿这件事,他娘根本兜不住,除了他爹,谁都救不了他。
“我……”黄坤想到贾赦那些话,又有些不敢开口。
见此,黄瀚心里就咯噔了一下,他这孽子向来无法无天,他都不敢开口,必然是惹了他都惹不起的人。
而扬州这地儿,他都惹不起的,只有荣国府那位世子。
想到这里,黄瀚眼前一黑,“孽子,你是不是惹上了荣国府那位世子?”
黄坤身子一颤,想到贾赦凶狠的样子,不由打哆嗦,“儿子,儿子今儿跟几个盐商的儿子在五香楼吃饭,没想到荣国府那位世子会突然踹开儿子吃饭的雅间,还把儿子打了一顿,柳子航和叶宗平都被他绑了带走了,还说要他们的命,荣国公世子一定不会放过儿子的,爹,爹,我是你唯一的儿子,你一定要救我啊!”
一番话避重就轻,只说了贾赦如何凶狠,却没说他自己做了什么好事。
黄瀚毕竟是坐上一方知府的人,如何看不透儿子这点小心思,想把错都推到荣国公世子身上,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他表情凝重的喝问,“荣国公世子吃饱了撑的要你的命?说!你跟那群不知死活的东西做了什么好事?!”
“是,是因为江家,江家跟荣国府是亲戚。”黄坤害怕的道。
早知道江家跟荣国府是亲戚,他怎么都不敢打江家姑娘的主意。
“胡言乱语!”黄瀚抓起砚台砸在黄坤身上,墨汁淋了黄坤半张脸,“江家跟咱们家有什么关系?便是你闹着要娶江家姑娘,这事儿都过去这么久了,荣国公世子刚来扬州,会为了你求娶江家姑娘就要你的命?别说咱们家已经没继续请官媒提亲,便是继续请官媒提亲,也不会为了提亲这种事就要你的命!”
黄坤低着头,不敢吭声。
见状,黄瀚哪儿还不晓得这孽子在心虚,当即抓起镇纸丢过去,喝骂:“孽障!还不快老实交代,你又跟那群狐朋狗友做了什么好事,竟惹怒了刚来扬州的荣国公世子?啊!!说!!!”
生了这么个孽子,他真是要少活二十年!
见瞒不下去,黄坤哭着把江家拒婚后,他娘以及他那些狐朋狗友在背后做的好事儿全部抖搂出来。
黄瀚指着黄坤,气得浑身发抖,“孽障!孽障!!”眼前一黑,到底没承受住刺激,昏死过去。
见爹爹被气晕过去,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