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贾蓉,贾赦就去里屋找唐曦说起这事儿。
唐曦眉头微蹙道, “蓉儿将来要撑起宁国府的门户, 娶这门毫无助益的妻子, 会不会影响他?”
“咱们家这样的门第,还用得着蓉哥儿拿终身幸福去换前程?”贾赦浑不在意的道。
无奈的看了眼贾赦,唐曦知道这事儿基本上就确定了,贾赦向来宠孩子, 只要不触及底线, 自来都是孩子想干什么便干什么, 从来不多加干涉,这些年她早就看清这点了。
“前些日子下头的人说花园里头的桂花开了, 正好开个赏花宴,请些相好的过来一起。”那秦家姑娘也就跟着一起过来便是。
贾赦笑着额首, “你向来稳妥,就自己瞧着办。”
过了两日,唐曦出面邀请了京中各家夫人入府赏花, 秦家夫人自然也在此列。
晚间,贾赦过来问唐曦。
唐曦有些犯愁的道,“珍哥儿是什么脾性你清楚, 我就担心他。”
“担心他?”贾赦有些疑惑,“这是给蓉哥儿娶亲,你担心他做什么?”
“秦家的姑娘你没见过不知道,我打眼瞧着,美若天仙, 品貌出众,以这姑娘的品貌,回头进了门,珍哥儿必是会起不该有的心思,蓉儿成亲后总不能还住在荣国府,必是要回东府住的,咱们也不住宁国府,蓉儿要读书,就怕他趁着蓉哥儿不在,沾了人,到时候就难看了。”
这话说得清楚明白,贾赦脸色铁青,“这孽障敢!!”
“甭管他敢不敢,总之这种事儿就不能给他发生的机会,蓉儿是你养大的,珍儿做出这种事,到时候别说蓉儿在京里抬不起头,咱们家也抬不起头来。”
贾赦冷哼道,“他敢起这种不堪的心思,老子就废了他!”
对此,唐曦也不劝,对贾珍她已经是失望之极。
“改明儿你就将这姑娘定下来,这事儿我会处理的。”
贾赦本想再警告贾珍一回,但这些年他强压着贾珍,只怕这小子心里也生了不少怨气,就怕他阳奉阴违,倒不如他直接釜底抽薪,东府的祸根子就是贾敬和贾珍,只要这两人不在京城给贾蓉拖后腿,往后宁国府真的还能再起来。
次日,贾赦来到东府见贾敬,贾敬虽说一味好道,但还真不敢在贾赦找来的时候摆哥哥的谱儿。
“恩侯怎么过来了?”贾敬如今已经五十多岁,两鬓斑白,颇显老态。
贾赦懒得兜圈子,“我过来自然有事儿,敬二哥一味好道,不理府中俗务多年,但你不能否认你是贾家子孙,难道你要坐视珍哥儿将宁国府败光?”
“恩侯有话直说。”贾敬虽然不理俗务多年,但宁荣二府的状况他却是门清。
贾赦向来厌恶东府,回京十年,除了乾元元年为了救蓉儿登门,之后再没来过。
今儿必然是有要事儿,否则贾赦绝不会来找他。
“蓉儿如今也大了,到了娶妻的年纪,我和内子已经为他择定了妻子,我当年答应过堂伯父,不会让宁国府彻底的败落,如今我将蓉儿养大,也到了他撑起宁国府的时候,我不想他为别的人或事分神,你好歹也是贾家的族长,也是宁国府这一脉的家长,也是时候为宁国府做点什么了?”
一顶顶大帽子扣下来,贾敬心中苦笑,叹道,“需要我做什么,恩侯只管说,义不容辞。”
“我要你带着珍儿夫妻去金陵,出月便走。”贾赦道。
贾敬平静的看着贾赦,“金陵乃贾家祖籍,我自然没意见,只是珍儿在宁国府享受惯了,只怕不会愿意。”
“哼,这事儿还容得他多嘴?”贾赦冷笑道。
见状,贾敬也不再多说什么。
对他而言,修道在哪儿都是一样的。
“我答应你了。”贾敬固然冷心冷肺,但到底没忘记自己姓贾,贾赦也没让他放弃修道重振贾家,只是让他把贾珍带走而已,这对他而言再容易不过,根本不是什么为难的事儿。
“那我就等敬二哥的好消息了。”贾赦丢下这句话便走,一刻也不停留。
回了府,唐曦便来找他,说蓉儿的婚事,已经跟秦家那边商定好,过两日便要走六礼,问贾赦要给多少聘礼。
“蓉儿是小辈,秦家也不富贵,就按照英儿的来。”英儿是贾珅的长子,如今不过七岁。
没两日,贾珍就来求见贾赦。
贾赦也没避而不见,让人请进来,贾珍进门就跪下来哭,“赦叔,我是蓉儿的亲爹,他成亲我这个父亲怎么能不在呢?赦叔,这样于理不合啊!”
“你还记得你是蓉儿的父亲?你这些年做了些什么,用不用我一件件说给你听?”贾赦板着脸,拿起镇纸就砸在贾珍头上,怒喝,“你当我不晓得你想让尤氏生个孩子顶替了蓉儿的位置?你眼里还有没有祖宗家法?!”
贾赦暴怒起来,贾珍就不敢再嚷嚷了,只跪在地上不肯走。
“你也别跟我扯什么父子,改明儿就跟你爹去金陵,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进京,让我晓得,没你好果子吃!”贾赦说完就让人把贾珍撵了出去。
贾敬很守信诺的在次月将贾珍带走了,贾珍自然不肯,但贾敬哪里会理他?直接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