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敷听得心情沉重, 他明白,祖母的意思是怕祖父这两年会病故,到时候他守孝,婚事又得拖一两年。
“这事儿祖母瞧着办就是了, 孙儿没意见。”贾敷笑着道。
叶氏微微额首, “回头我再跟你母亲商量商量, 早些将婚期定下。”
陪着老太太说了一会儿话, 贾敷便告辞了。
这般过了两日,西府的贾赦跑来找贾敷。
“敷大哥,敷大哥!”
这日贾敷休沐, 还想偷个懒再睡个回笼觉,便听见贾赦的呼喊。
叹了口气, 贾敷起身出来,正好碰到贾赦从书房里跑出来, 看来刚才是跑去书房找人了。
“敷大哥!”贾赦看到贾敷就扑了过来, 笑容满面, “可算找到你了。”
“你不好生在家里读书,来我这儿做什么?”贾赦有一段时间没来东府了,但贾敷一点都不想念这个混世魔王。
一听读书贾赦脸色就垮了下来,“敷大哥,我好不容易出来一回,就不要再说读书了?”
看着贾赦,贾敷心里叹气,西府的爵位早晚要传到贾赦手里, 但贾赦这么个性子,将来爵位到贾赦手里,还不知道要降几等呢……
“说,你来找我做什么?”
这小子可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儿。
“也没什么事儿,就是过两日牛继宗在五味斋请大家吃酒,让我来请敷大哥。”
闻言,贾敷当即摇头,“我就今儿休沐,过两日要入宫当值,我就不去了。”
牛继宗算是这几个孩子里最大的,今年也不过十岁左右,还吃酒,喝茶还差不多。
听贾敷这么说,贾赦便有些失望,“我听说敷大哥每日就去翰林院点个卯便回,难道不是?”
“没事的时候才回,有事的时候当然得待在翰林院。”贾敷不知道贾赦从哪儿听来的,但他当然不会承认。
他不是很喜欢跟一群熊孩子玩耍。
贾敷说得义正言辞,贾赦哪里想得到贾敷会欺瞒他?
因此颇有些失落,“敷大哥既然有公务,那我就不打扰了,”说着想起什么,道,“前些日子王家世叔的长女办洗三礼,敷大哥怎么没去?”
“那几天我跟着刑部侍郎周大人一起查案呢,哪儿有空去参加什么洗三礼。”何况只是个女儿的洗三礼,他爹过去就行了,他去做什么?
贾家跟王家、史家和薛家虽然是世交,但他这辈的几个世交同辈,关系都不是很近,除了贾家几个同辈,其余几家的弟弟他都不怎么认得,而且年纪相差也有些大。
听了贾敷的解释,贾赦便有些兴奋,“敷大哥你真的跟刑部的大人一起办案啊,我还以为牛继宗他们是胡说的呢,你跟着刑部的大人办案,怎么都不跟我说啊。”
这样他也不至于在牛继宗面前丢脸,自家堂哥的好事儿他居然不知道,还是从别人家听来的。
贾敷一眼就看穿了贾赦的小心思,哼笑,“把你那些小把戏给我收回去,还有,你若是跟牛继宗他们几个胡闹,信不信我告诉堂叔,让他罚你抄书。”
一听抄书,贾赦就匆匆忙忙找了个借口跑了。
“小样儿!”看着贾赦眨眼间跑没影儿,贾敷轻笑,然后就打算回屋歇息,便听身后传来画屏的声音,“侯爷,府外有个叫任啸的求见侯爷,说是金陵的旧相识。”
贾敷脚步微顿,有些意外会在画屏的口中听到任啸的消息。
任啸在府外求见?
虽说他让任啸进京帮他办事,但实际上任啸还没有来过宁国府,他也是担心任啸撒网的时候会被人发现,到时候会查到宁国府头上,便不叫任啸往宁国府来。
现在仇已经报了,贾敷便没再要求这个,只是这些天任啸还是没来过宁国府,听说过段时间就要回金陵的,怎么今儿突然就上门了,连个帖子都不递。
这样失礼……
莫不是出什么事了?
贾敷转过身,道,“请他来我的书房。”
说着便进了书房等着,没多久画屏领了人进来。
让画屏出去,贾敷示意任啸坐下,一边倒茶一边问,“你怎么忽然过来了?不是说过两日就要去金陵?还不到时候?”
接过贾敷递过来的茶,任啸喝了一口,表情有些凝重的道,“侯爷,我刚听到有关理国公府的消息,我想着你跟理国公府有婚约,就忙赶来给你报信。”
“怎么回事?”事涉理国公府和他,那只能是有关柳芷的。
任啸道,“侯爷也晓得我在江湖上有些牌面,过两日我就要回金陵,便宴请了几个京城要好的兄弟一块去五味斋吃酒,便听他们说起襄阳侯府世子想请他们出手对付景田侯府世子,若是可以的话,顺便将理国公府的大姑娘也掳走……”说到这里,任啸见贾敷的脸色难看至极,不由闭嘴。
他怕接下来的话会刺激得这位少年侯爷狂性大发。
然而,他不说贾敷就猜不到后面的话是什么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贾敷若还是不明白,他这个少年天才的名头就该改成少年蠢材了。
“戚腾飞!!你真是好样的!!”到现在还不忘记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