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玉兔号上的地下八卦的风向从“伟大的姚船长拐到了前任惊蛰星系主上贼船”变成了“震惊姚船长竟然有过对闻人家族长吃干抹净不想负责的心思”。
究竟是人性的泯灭还是道德的沦丧。
连走过的路维看到姚瑶都要比个大拇指,附上“那还得是你”的意味深长的眼神。
天地良心,姚瑶哪里受过这等委屈。
“没事的,我知道你没有那个心。你就算有也没事的,我不希望你是因为责任亦或是外界的催促与逼迫才接受这项事务。”闻人青一边用手指顺着她的头发,一边慢条斯理地说着。
姚瑶:“……”
谢谢你,让她本来不愧疚的心变得有些愧疚了。
“结婚只是一项公式化的契约,有与没有都并不会改变我们之间的关系与感情。”
毕竟世上多得是有这层关系还不如没有的人。
姚瑶感受着后脖颈的温热,抬起手搂住了他的腰,将头靠在他的肩上:“嗯。”
因为对于人的情绪过于敏感,她一度感到头疼欲裂,虽然一切都在她掌控住力量后好转起来,但她还是会更偏向于情绪控制得更好的人。
……说到这里,比较好笑的是闻人青明明大部分时候情绪都稳定得像是无波的湖面,唯独在她靠近亦或是做些什么的时候,就像是被吓到了一样,蓦然变得夸张起来。
配合上闻人青总是临危不乱、波澜不惊的表现,在姚瑶眼中呈现出一种惊人的反差。
以至于她有时候会情不自禁地想逗一逗他,完全是出于恶趣味。
而一向敏锐的闻人青当时正处于当局者迷的状态,或许在事后脱离自我视角,以旁观者的角度来看会豁然开朗。
最初姚瑶察觉到他那份情绪时陷入了迷惑,闻人青的那份感情不像旁人常见的上头的热情,更不似街上荷尔蒙四溢的情侣们的爱欲。
推崇,憧憬,钦慕,彷徨……太多的情绪交杂在一起,反而不好理解,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姚瑶都并不觉得闻人青喜欢她。
当然,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之间距离的改变,这如饼图的情绪拼盘发生了改变。
或许不仅是姚瑶理清了,闻人青自己也明晰了这份感情。
这份能力不能说好,也必定不是全然不好。
好的部分是无论做些什么,她只要靠近闻人青,就能感受到他那份不加掩饰的爱护与亲近感;坏的部分是在她眼里,所有人的话都像是明牌,谎言将无所遁形。
人的一生大致有一百三十年左右,而他们两人的寿命尚且不到其中的零头。
“我不喜欢喧闹的婚礼,不喜欢像人偶一样走来走去说着千篇一律的客套话……但我喜欢好看的婚纱。”姚瑶呢喃着,看向窗外远方的星辰,“你放到我衣柜里的衣服们也都很好看,我虽然没怎么在意,但都很喜欢。”
“好,我会安排妥当。等这次航行结束后,带你去挑选你喜欢的婚纱款式好不好?”
“嗯。”
以后的事情就以后再说吧。
姚瑶想着。
她在上辈子读大学的时候也从未想过有一天会遇到空难穿越到异世,踏上不归的旅途。
现在也不必去想未来会不会有一个好的结果,总归也不会更差了。
姚瑶闭着眼,刚不经意冒出来几丝失落,就被捧住了脸颊,一个亲昵中带着安抚意味的吻落了下来,她几乎是反射性地松开了唇齿。
“唔…”
混着涩意的茶香缠住了她的舌尖,温热的牵引着她落入自己的囚笼,柔软地夹着她吸吮,直至弄得渍渍作响。
闻人青像是想尝尝姚瑶嘴里的甜味儿似的,即便她并没有吃糖,也不断地攀缠着黏在一起,试图用自己今日习得并逐渐熟稔的技巧让她沉溺其中。
在这方面姚瑶其实和闻人青一样,在做之前总觉得不过是搅和在一起不过如此,是那些沉沦于本能的伴侣的大惊小怪。
偏偏在与恋人亲热的时候,也变得无比普通,开始向往起与对方的更进一步,醉心于这份痴缠的愉悦。
姚瑶感受着他带着薄茧的指腹在她脖颈后方缓缓摩拭,隐忍中掺着躁动,以至于唇舌间不自觉地用了些力,想将她的舌面乃至舌根都掠过一遍。
姚瑶突兀地想起了上辈子一个人在家的时候。
窗外飘着鹅毛大雪,窗户上覆着一层薄薄的雾,而她缩在温暖的被窝里,眯着眼睛什么都不做,还能隐隐闻到床头柜上插花的香气,只觉得惬意无比。
她掐着闻人青,喘着热气,眼眸发热似的,有些粗暴地扯着闻人青落到了她的意识空间里。
周围的画面瞬间改换,变成了她自己的小房间。
闻人青怔愣地躺在一个单人床上。
这个房间与他而言有些狭窄,窗边的木质书桌上摆着一堆堆书籍,床头柜上的花瓶里插着数枝金色的他说不出名字但香气扑鼻的小黄花。
整个房间透露出一股奇妙的温馨与恬静,连这张小床上都带着股令他脊背发麻的腻香。
“这是我以前的房间。”
闻人青转过头,看到一个黑发的少女站在床边,她看起来像是精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