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李玄武一愣,赶忙扭头看去,这才发觉公孙皇后不知何时,眼睫毛微微颤抖着,最后缓缓睁眼。
坐在床边,他眼中含泪,嘴唇都在激动的哆嗦着。
最终握住公孙皇后的手说道:“妹子,可是好些了?你当真是把我吓坏了。”
“陛下担心了。”
公孙皇后苦笑着,揉了揉脑袋:“不知道为何,此时竟是比刚才要远远舒畅得多……”
而后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问道:“陛下,那小医者呢?”
李玄武也反应过来,让侍卫停手。
眼神中满是狐疑。
这便好了?
从始至终,李君言所做的只有一件事,便是解开公孙皇后的衣服罢了。
若是这也能治病,这天下还要大夫做什么?
于是对公孙皇后说道:“妹子,刚才这人趁着你晕倒,对你做了不敬之事,既然如今你已是醒了,便在休息休息,我这便带人将他处理了。”
话语虽然含蓄,但意味不变。
李君言脸色一变。
本以为皇后醒了,自己便可以安然无事,没想到最后还是逃不过一死?
连忙说道:“陛下,您曾经皇榜公告天下,有谁能救治娘娘,便可以赏金封侯,如今草民做到了,不求这些,只要一条命,陛下莫非
也要食言么?”
嘶……
此话一出,殿内便是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这一次,就算是公孙有疑,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走眼了。
竟然敢这么和当今圣上说话?
好久没见到这种事了。
当年李玄武只是个二皇子的时候,他大哥和三弟做过,后来他们在南山门死了。
他老爹做过,后来被囚禁深宫,忧愁至死。
后来矮逗丽国做够,被李玄武连番派遣大军,打得现在都没法抬起头来。
如今你一个小小的死囚,也敢这么做?
眼看着李玄武就要动怒,好在公孙皇后及时拉住他。
眼神颇为柔和的看着李君言:“安心,今日你不会有事。”
李玄武疑惑:“妹子,你为何非要保这般畜生?”
公孙皇后淡笑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第一眼,便觉得这孩子很是亲切,更何况刚才之时,虽是有失礼仪,但总也救了臣妾一条命。”
“陛下,臣妾的命,莫非还不如一个礼仪来的重要?”
“便赦了他的罪吧。”
李玄武平生最为爱护皇后,如今她又是病躯,自然越发言听计从。
但看着李君言还是咬牙切齿,心中不忿。
思前想后,这才一叹气,摆摆手,仿佛打发苍蝇一般:“滚!
”
“多谢陛下!”
“多谢娘娘!”
李君言总算是松了口气。
自己这条小命,也算是保住了。
“这是……”
看着李君言磕头一瞬间,杜不明与公孙有疑皆是下意识低头看去,而后眼瞳骤然齐齐放大。
在李君言的脖颈后方,竟是有一枚小小的龙型胎记。
二人都太明白这个胎记意味着什么了,对视一眼,皆是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撼。
随后一拱手说道:“既然娘娘有所痊愈,我等也不叨扰,便送这少年出宫去了。”
李玄武也不想被他们打扰,便让其都先离开了。
三人一并走在宫道上,李君言感觉自己一左一右的,像是站了俩门神般。
一路公孙有疑旁敲侧击问了不少有关于他的话,李君言也都一一作答。
“举手投足便能救治皇后,能培养出你这般人才,令尊令堂,想来也不是无名之辈吧?我等可认识?”
李君言苦笑道:“大人说笑了,小人不过一个孤儿罢了,养父本在城南做酒水生意,无奈遭人构陷,前些年就已经斩头。”
“我也被人糊弄,这才有了今日之事……”
说到这里,李君言自然是不明白两个老狐狸的意图,不免有些唏嘘。
“是么?节哀。”
公
孙有疑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所有消息,佯作叹息。
随后与杜不明对视一眼,皆是站住。
“忽然想起来,我二人入宫还有些事情要做。”
杜不明指了指远处宫门下的太监。
“那人自会带你出宫,我们便不奉陪了。”
“劳烦二位大人。”
李君言不疑有他。
跟着那太监便出宫门而去。
杜不明二人对视一眼,叹了口气。
“你也想到了?”
公孙有疑苦笑道:“我总觉得,他就是当年那个人……无论是龙形的胎记,还是与我家妹子年轻时候,几乎一模一样的长相,还是一打眼的熟悉感,好像都是那个人不假……”
杜不明也附和了一句。
“确实……但是不是有些太巧了?他是个孤儿,不知道亲生父母是谁……”
“你说他会不会就是……”
杜不明说到这里,下意识顿了顿,确认四周没有人听到之后,这才附在公孙有疑耳边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