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围攻许云锦正酣,却未曾注意到,李玄武的眼神越发凌厉起来。
许云锦是北境边军之首,一人之力独掌北军,与匈奴对峙。
虽然年纪还小,但这些年确实立下无数战功,威名震慑两国。
再看看那些攻讦她之人,最低的,甚至只是一个混资历便能得到的吏部员外郎!区区从六品!
如何敢这般羞辱一个功高大将!
左右不过是因为背后有太子撑腰!
李玄武眼神中渐然逸散出杀意。
很好。
到底有多少人已经入了太子麾下!
李玄武不是痴迷权柄之人,也有心培养太子参政,何况他自己当年当皇子之时,该争之物也都争过。
如今公孙有疑,程擒虎,杜不明,苏靖,等等这些人,皆是他身为皇子之时笼络而入麾下。
这些事情并非不可做,但也要有个度!
而动了吏部,便是触及到了李玄武的底线!
吏部掌管科举与百官任命!若是连他们都在你李都黎的麾下,这偌大朝堂,不就是你的一言堂!
放肆!
但此时还不知晓朝中究竟有多少人投靠太子,李玄武深知此时翻脸,不过是打草惊蛇。
深吸一口气,挤出笑意,说道。
“都莫要争了!”
“许将军说的对,此事还未有定论,现在便争也争不出个什么来。”
“陛下……”
魏韬道还想再说,但被李玄武拦住。
“魏卿,朕知晓你一番好意,但这件事,往小了说终究是苏国公的家事,要如何定论,总要看看他的意见。”
“你意下如何?可要
斩了那李君言?”
说着看向苏靖。
二人多年交情,自然一个眼神便明白了李玄武的意思。
苏靖苦笑一声。
昨日见了李君言才学,苏靖便将其视为忘年知己。
心中杀意自然是减少了许多。
如今又有李玄武的暗示,当下也只能微微叹了口气。
“陛下与许将军说得不错,此事还未有过定论,不如先看看再说。”
话音落下,吏部众人皆是愣住。
他们费尽口舌,不就是为了尽早将李君言定罪?
苏靖倒好,一句话便轻轻揭了过去。
好似他们才是那些皇帝不急太监急的货色。
当场哑口无言。
李玄武对他的表现也极为满意。
当即大手一挥。
“既然苏国公都这般说了,各位爱卿也莫要凑合,就这样,无事退朝。”
说完,也不给几人开口的机会,便转身离开。
魏韬道也是个聪明人。
看李玄武与苏靖这般作为,顿时心中明白。
此中定然有自己不知晓的事情在。
否则以李玄武与苏靖那个暴脾气,怎是为皇后治病,便能够抵消李君言的罪孽?
“李君言……此人看来有些不一样啊……”
说着隐匿于人群之中。
下朝之后,李玄武带着程擒虎直奔中宫。
将之前的事情,尽数告知公孙皇后。
毕竟事关苏家闺女,这种事情,他虽为皇帝,但也不好插手太多。
这般时候,还是公孙皇后说话顶用。
先前李君言给蔡天明留下药方之后,这些日子公孙皇后日日服用,加上后院花园也已拆
掉,身子骨恢复了不少。
说话行事也有了几分力气。
听到这话,顿时一愣。
随后颇为焦急道:“老二实在是有些过分了!”
“言儿无论怎样也是他的亲长兄!何必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位置,便如此狠下杀手?!”
“如今知道言儿身份的,也不过我们几人罢了,就连言儿自己都不晓得,老二大概也不过有些猜测罢了。这般做,当真是过分了些。”
李玄武有些无奈。
他当初起兵,除开野心,也有不少的缘故,便是当时的皇帝想要他的命。
迫于无奈地反击。
李都黎显然继承了他的狠辣,但却忘记了道义二字。
李玄武便是占住这道义,因而即便杀父弑兄,手段残忍,大周之中也无人能说他当初做的不是。
但李都黎不明白这一点,若是再继续下去,民怨沸腾,人心尽失是迟早可以预见之事。
公孙皇后担忧不已。
想了想,说道:“程擒虎说,当初苏靖在狱中与言儿谈话,言儿自称会负这个责任,可是真的?”
“当真如此。”
程擒虎乖顺说道。
这偌大天下,能让他这般恭敬的人不多,公孙皇后便是其中一个,自然也不会说假。
“大皇子殿下说,若他不死,定然会将这件事讨回债来,而后上门与苏小姐求亲!”
“此不正好?”
公孙皇后一笑:“去吧,将苏靖父女请来。”
“正好轻歌也是我打小看着长大,性子我是知晓的,是个好丫头,他们二人作了一对,也算是良配。”
“这……”
程擒虎一愣,但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