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经说到了这般地步。
自然已是容不得李君言不同意。
当即便是单膝跪在:“小子领旨!”
“很好!朕就知道朕未曾看错你。”
李玄武见他爽快,也龙颜大悦,当即一摆手:“唤程擒虎来。”
自打苏靖几人入宫之后,程擒虎便是一直在殿外守着。
此时听到旨意,转身入殿:“陛下召我何事?”
李玄武看也没看他,将一枚金雕令牌塞进李君言手中。
“朕如今赐封你六堂钦差之位,科举案一切事宜,由你全权查处。”
“不过这令牌,朕只能给你三日,三日之内,朕要看到成效!”
“若是不成,朕也无能为力,晓得吗?”
李君言摩挲着手中令牌。
其上似乎还带着些微炽热的温度,好似已经被捂了许久。
想来李玄武自打一开始,或许便有了这个想法。
只是看自己先前奏对也算过得去,这才下定决心。
于是说道:“小人……臣,定不负陛下恩德!必全力为之,一定查出个水落石出!”
“好。”
李玄武微微颔首,随即看向程擒虎。
“程擒虎,如今李君言便是此案首查之人,等会儿从你帐中,调拨五十千牛卫,供其驱使,不得有误。”
“臣,明白!”
程擒虎也有些愕然。
千牛卫是李玄武最为紧要的侍卫。
上下包括他在内,拢共也只有一百余人。
此时李玄武大手一挥,便分拨出一半来,足以看出有多重视此事。
随后应答一声。
“下去吧,朕,等你的捷报。”
随后看着李君言与程擒虎行礼告辞。
等二人走后,公孙皇后有些疑惑问道:“陛
下,会不会着急了些?”
“那件事背后毕竟是老二在操纵,言儿这孩子虽然天资聪颖,但朝中孤立无援,没有根系,妾身明白陛下想要捧他上位,但此举还是激进了些,万一老二按捺不住……”
“朕又何尝不知道?”
“但如今言儿无论各方面都不比老二差,只是想看看他处事的能耐罢了,他的身份朕无法隐瞒太久,若是被老二提早发现,只怕等着言儿的,便是灭顶之灾。”
“这一次不只是要给言儿立一个声名,毕竟科举事关重大,里头如他一般被人褫夺功名的,还不知有多少人,若是办成了,足以称一声学生之师,笼络的,可是天下学子……更何况……”
说到这里,李玄武忽然笑出声来。
“谁说言儿在朝中孤立无援?他身后的人,实力可是一个比一个硬气!”
眼见他这般说,公孙皇后也只得叹了口气。
“但愿你没有说错吧。”
另一头,离开中宫之后,李君言与程擒虎去了一趟千牛卫营帐。
身为皇帝贴身护卫,千牛卫驻地便在宫内。
路上程擒虎也试着与他打探些消息,但李君言自己都不明所以,最后也不得不草草了事。
挑选五十名千牛卫之后,李君言直奔考场。
此次科举的考场便是在皇城城东的天水街之上。
与吏部的分衙相对而望。
让千牛卫先分散藏于不远处,李君言直直走向考场大门。
此时科举已经揭榜十日有余。
院内人气寥寥,只有些许人在打扫清理,以待封锁之后,两年后的下一届科考才会重新开启。
让李君言有些疑惑的是,这些清理工作,本应当是下人
的活计,却看到里头还有一个人。
正是先前李玄武与他所说的,吏部左员外郎,周全!
周全刚从考官会客室走出,正好撞上大门之外的李君言。
顿时一惊:“李君言?你如何在这?”
他认得自己?
李君言不动声色,淡笑道:“来办些事情,还请周大人给个方便。”
听闻这话,周全不由得冷笑出声。
“办些事情?李君言你真拿自己当做个人物了?不过是一个舞弊的废人,如今就算陛下不治你的罪,你一介白身,如何敢擅闯考场重地?”
“左右,与我拿下他!”
“天子御赐令牌在此!本官倒要看看谁敢动!”
看着左右之人面色不善,一个个围上前来。
李君言冷声一喝,高举腰间令牌!
只见其上一个硕大的巡字,在金色雕琢的令牌上光彩熠熠。
六堂钦差?!
周全眼珠子险些掉出来!
陛下怎么会给他这个东西!
所谓六堂钦差,便是皇城之内,特案巡察之人,并非常设官职。
只有在皇城内出现一些情况特殊的案件,才会由陛下特别安排。
虽说只是个正五品的官职。
在三品遍地走,四品不如狗的皇城里,并不算很高,但所谓钦差,便是有见官大一级的底气。
哪怕是一品宰相,若是卷入案情中,看到他六堂巡抚,腰子也不由得要软一点。
“这就不是你能管得了,周大人,让路吧,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