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虽然李君言很不乐意,但还是被架到了酒席上。
公孙有疑,杜不明,还有程擒虎,几乎是将他拎到了武义街的一处酒楼之中。
武义街离他的宅子并不远,往日里也是灯红酒绿的花色。
但今夜却显得有些冷清。
好似是被人提前清了场。
程擒虎姗姗来迟,自罚赎罪,随后笑道:“抱歉,清空花了些时间。”
“毕竟让人知道我们几人聚在一起,难免有有心之人弄些手脚。”
李君言笑而不语。
他如何看不出来,这几人请他饮酒,并非面上只是为了庆功那般简单?
只是没有想到,程擒虎竟是会用这般简单粗暴的手段,来保证安全。
或许是注意到李君言四顾,公孙有疑笑道。
“放心,这周围没有闲杂人等,还有程将军的千牛卫在暗处驻守,不会有人能靠近我们。”
“大概也不是那般绝对,小子便被靠近过一次。”
李君言淡笑道。
一听这话,程擒虎刚才还含笑的脸,顿时便垮了下来。
“我说李大人,没有这样的,今夜酒钱我请了,嘴上积点德!”
堂堂的千牛卫,天子近侍,居然防不住一个小小的盗贼?
这件事让程擒虎被几人嘲笑了许久。
好在李
君言事先察觉,更换了证据才免于遭难。
但终究是程擒虎人生过不去的污点。
见他一脸尴尬,杜不明与公孙有疑对视一眼,会心一笑。
这天下之大,能让这个虎痴这般模样的,除了皇后,只怕也就眼前这个二十岁的小子了。
换了别人,就算是陛下,程擒虎也得与之杠上一杠。
大笑饮酒。
三巡之后,公孙有疑忽然说道。
“李公子……不对,如今应该称你一声李大人了。这一次陛下封你典事官职,品衔或许不高,但也要认真为之才是。”
李君言听出话中有所指。
所谓吏部典事,平日里当值的事情不过只有两件。
一是管理各部官员档案名录,二来,便是举荐贤才。
虽然如今有了科举,但察举之行惯用多年,一时半会儿也是难以废弃。
这典事的官职在皇城确实不算大,但仅仅是一项举荐贤才的权责,便足以让所有人不得不敬重几分。
毕竟就算是朝中大臣想要举荐些人,也须得往他手中递交文书。
至于这文书能不能交到陛
这般想来,李玄武似乎是在故意给他一个与众臣结交的契机。
早晨虽然有些不解,但在程擒虎离开之后
,李君言细细琢磨,也想到了这一点。
隐约猜测出些东西来。
而今夜公孙有疑又提起这话,好似就是在故意提醒他。
“小子明白,定然不会辜负陛下恩德。”
看来陛下对这个太子殿下也是有些不满了。
科举案中,被查捕最多的,便是吏部之人,此时将李君言放在这个位置上,想来是想借自己的手钳制李都黎。
一念至此,李君言露出苦笑。
李玄武倒是真看得起他,他一个初入朝堂之人,怎么就能在太子的地盘,与太子掰手腕?
况且上一次这位陛下还找了个替死鬼,并未对太子做什么,怎么这一次,反倒希望看到自己动手?
李君言越想越有些怪异。
但不等他想明白,公孙有疑又说道。
“李大人,你可知道,那张安下去之后,如今的吏部参事是何人?”
“那人名叫王德发,是礼部尚书王开王大人的堂弟。”
说到这里,公孙有疑饶有趣味的看了他一眼。
但却没有从李君言的脸上看出什么来,无奈笑了笑。
“那王德发行事严整,确实颇有手段,听闻在朝堂之中有不少的亲朋。另外还有一点最重要的,他在四年前由太子殿下选举,入了礼部,昨夜才收到急报,转入吏
部。”
李君言虽然面上依旧平淡,但心中仍是掀起涟漪。
又是礼部尚书。
自己前脚刚将那王鹤得罪了,转头便将人安插到自己身边来,品衔又正好压了他一级。
这般目的,实在是太过显眼了。
倒真像是那位太子殿下的手笔。
他唯一没有想到的,便是这礼部尚书,朝中从一品大员,居然也是太子门下。
李都黎究竟在朝中笼络了多少人?
背后不由发凉。
看来不会顺利了。
见他深思,公孙有疑露一抹欣慰的笑意。
对自己这个大外甥,真是越看越喜欢。
也不枉费自己好不容易将他找到。
随后推杯换盏:“李大人,莫要想了,刚才不过是我这个老家伙,闲来无事与你发发牢骚,听听就过去了,来,喝酒!”
李君言笑了笑:“小子明白。”
随后简单喝了两杯,几人都被自家的侍卫接走。
李君言留在最后付了钱款。
程擒虎说由他来请,但于公于私,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