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之时旁观,但顾引桥很清楚。
因为自己失联,所以李都黎才会如此着急,不惜派出罗恒来试探李君言。
毕竟前去刺杀之后便无声无息消失。
按照李都黎的想法,很简单就能推算出自己在李君言这里的可能。
但这一切顾引桥都是知情者。
李君言不一样。
他所有的线索都不过是残碎几片,居然也能推算出这个可能!
这哪是一个商人家孩子能做出来的事?!
于是小心翼翼的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一个被酒楼掌柜捡到的孤儿。”
李君言说得云淡风轻,抬眼一笑:“你不是应该早就调查过?”
是调查过没错……但怎么都不敢相信。
顾引桥暗自想着。
随后说道:“我可以誓死入你门下,但有一个要求,希望你能帮我?”
“为什么?”
话刚说出口,便被李君言的反问噎住。
她本以为李君言是个心善之人,从他刚才对小贩一家的事情,便能看出一二来。
此时拒绝显得颇为突兀。
但李君言心善不假,也不是个白痴。
一个才从对头那投到自己门下的人,为何要帮?
随后站起身,不管依旧愣在原地的顾引桥,将一张人
皮面具放在她掌心。
“你的画像在刑部有记册,日后出门便带着这东西,我会想办法解决你身份的问题。”
“至于你那个条件,得看你之后的表现,我眼下不会答应。”
“旁边有偏房,你之后住在那里就行。”
说完伸了个懒腰,径直回到自己屋中。
顾引桥整个人都凌乱了。
这人当真是古怪至极!
不但不好奇自己面纱之下长什么样,说话办事,也与李都黎全然不同。
到最后也只能接受,拿着人皮面具去了自己房间。
有何办法?
反正都上了贼船。
罗恒的事情李都黎早晚会知道,她已是相当于与其决裂。
如今除了李君言又有何人能收留?
她心里那些弯弯绕绕李君言倒是不在乎。
这一觉睡得舒服,直到天亮。
随后起身上朝。
顾引桥戴的面具是他亲手制作,一般人绝对看不出问题来。
因而作为侍从跟在身侧,只是在上朝前留在宫门之外。
今日朝会并无什么大事,依旧是老一套照本宣科。
只是有些出乎意料的是,在朝会结束之后,李玄武让他留下。
随后引着他往中宫方向走去。
笑问道:“在吏部做的如何?”
李君言
一时间摸不清楚路数,只是简单回答
“托陛下鸿福,很好。昨日也多谢陛下相助。”
“你帮朕做事,朕自然也有回报。”
李玄武笑笑,而后话锋突然一转,锐利不已:“你一路都只在敷衍,难道没有别的事要与朕说?”
“禀陛下,没有。”
李君言想了想,还是说道。
昨夜之事,罗恒已死,那些私兵都是死侍,便是将其斩了,嘴里也不会吐出太子两个字。
如此一来说了也没意义。
更何况李玄武如今对他和太子的态度极为暧昧,在弄清楚前,还是不要多说的好。
闻言,李玄武停顿在原地。
挥手让太监宫女退避。
“两次遇刺这般事情,都不打算说?若非程擒虎告诉朕,朕还不知道,你瞒得当真好!”
语气中颇有责备。
但李君言不知为何,似是从中感知到些许疼爱的味道来……
身子一震。
等等,他没记错的话,李玄武是公孙有疑的妹夫来着……
公孙有疑之前对他……莫非李玄武也有?
一阵恶寒不由自主的升上脊梁骨。
下意识后退半步。
“这是臣的私事,臣自行解决就是,不劳陛下费心。”
“说的哪里话?你是朕的人!如
何就能让你这般?”
是朕的人……
李君言咽了口唾沫。
怎么扑面而来好一股霸总偶像剧的味道?
陛下这潮流风味领先了千年不止啊!
“陛下……臣有婚约……”
“说这些做什么?朕不知道?有时候真不晓得你脑袋里装的何物!”
听他胡讲乱讲,李玄武一愣,斥责一句。
而后说道:“若是实在不可安心,便住到宫里来,朕给你安排,绝不会再有刺杀一事。”
这句话倒是真心诚意。
虽然不能明说,但李君言确实是他的孩子。
如今还对他满是期待,甚至重视程度仍在李都黎之上。
这连番遭遇刺杀,不说他是皇帝,就算是一个普通父亲,也难以接受啊。
但李君言何尝不知道他的好意?
“陛下,大臣住入宫中之事未曾有过,臣进来,便是毁了后宫清誉。”
“臣知晓陛下对臣的爱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