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群臣都傻了眼。
包括秦海与苏靖二人。
按理来说,他们今日本是不该出现在此的。
无论是二人都曾与李君言有过或大或小的争端,还是他们被李君言下的禁足令。
但今日一早,李君言昨日带来的那名女子护卫,便悄然出现在苏家之中。
与其一同来的,还有此时戴在脸上的物事,与一封李君言的手书之信。
也正是因为看了那封书信,他这才决定出手相助。
秦海自认知道李君言的所有计划。
原以为自己便是他这次最大的依仗。
可得知宫外百姓出落之后,这才明白。
恍若失神一般,嘴中念叨。
“这小子……心思到底有多深!”
李玄武也愣住了。
今日之事,百官知道也就罢了,宫门外的百姓是如何得知的?
竟然无声无息便聚集了这么多人申冤。
他看向李君言。
心中本就有些怪异的思绪,如今清楚了。
难怪要拒绝公孙有疑和杜不明二人的以退为进。
这小子并非是心存死志,而是从一开始,便做好了准备,两样,他都要!
“这手段……朕年轻之时也远远不及啊!”
不由感慨道。
而李君言此时也终于开口。
“陛下,诸位,
臣确实有杀那三十死囚,但并非有心。”
“诸位将军所得疾病亘古难寻,便是古书之上,也鲜有所闻,敢问,这样的病症,想要调制出药物的难度,各位知晓吗?”
“便是调试出来,诸位将军又敢用吗?”
“便是如今,剖开那些人的尸首,也是要知道他们为何而死,一切完备之后,臣自然会好好相葬。”
“臣只说这么多,接下来要如何做,都由诸位决定,臣绝无二话。”
王开听着这番话,恨不得上前将李君言撕了。
说是这么说,但李君言话里话外,都已然将自己的所作所为,扣上了心念天下的帽子。
那三十人本就是死囚,毫无权利可言。
说得残忍一些,能为救治几位大将付出性命,也算是他们的功德一件。
本来就是早晚要死的人,李君言也是朝廷命官,杀了他们的事情,可大可小罢了。
如若到了如此境地,还坚持要对他动手,便是人人喊打了。
即便是陛下,又如何敢说自己不怕犯了众怒?
此子……确实危险至极!
难怪太子殿下如此忌惮!
王开眼中浮现出些许恐惧。
全然看不清这个年轻人的底线在哪里。
李玄武脸上的笑意已是难以止住。
对这
个孩子的满意程度,再度上了一道台阶。
刚才对于李君言的怨言也一扫而空。
难怪如此有恃无恐!
办事缜密,滴水不漏!
若说李玄武早前觉得李君言过于愚善,早晚是取死之道。
但如今却转换了来。
这样的手段,足够让他安稳拜百年!
“既然如此,念在李大人深受百姓爱戴,又是为国考虑,此事可以不予追究。”
“但那些死囚的尸首,还是要好生安葬,莫让人看了笑话。”
“臣知道。”
李君言深鞠一躬。
“多谢陛下,多谢杜大人与公孙大人。”
虽然今日拒绝了他们的做法,但几人这般努力营救自己的心意,李君言还是领了。
公孙二人看着他的眼神都怪异起来。
杜不明更是在短暂的惊讶之后,低下头,用只有公孙有疑听到的声音,低低苦笑。
“我……是不是老了?”
“如今,连一个小辈的筹谋,都未能看穿。”
公孙有疑也是笑笑。
他如何不知道自己这位老友一向心思高傲,受了这般打击,只怕难以忍受。
“江山历代有才人,你已然做得极好,只是言儿这孩子,到底出乎了我等的意料罢了。”
“此事,不是应当高兴?若你我百年,
大周也算有人能接手衣钵了。”
杜不明闻言,无奈回头看了一眼:“你倒是通透。”
“不通透如何?莫非真要我低
公孙有疑此时好似是浑身轻松,笑道:“莫要惆怅了,今夜下值后,我请你吃酒。”
二人的谈话未被众人注意。
此时所有目光都放在李玄武与李君言身上。
刚才的一番话,已然表明了李玄武的态度。
有百姓施压,无论情理,李君言都做出了自己的辩护。
这位陛下本就有维护的心思,此时更是乐得下台阶。
而李君言此时依旧未曾有后退的心思。
抬眼直视李玄武,淡淡说道。
“陛下,臣还有一事。”
“可说。”
“臣依旧放这病灾不下,可予臣十日时间,若是十日内,不可消解,臣愿领罪。”
李君言沉声说道。
十日消解?
王开越发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