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言闻言,不免有些失望。
躬身道:“这是臣的本分。”
随后走上前,将那死鸡放在黎王手中。
“殿下带来这般大礼,臣也不能不做回敬,这玩意,就当是给殿下的回礼。”
“呵……”
黎王好似将一切都算准了一般,从始至终,脸色都未曾有过太大的变化。
反倒是笑嘻嘻的接过那死鸡,笑道:“本王记得了,还要与李典事道声谢才是,否则,本王只怕要背上一个弑兄的罪名。”
“殿下哪里的话?”
李君言笑着,脸色却忽然一变。
在黎王伸手的瞬间,他隐约看见其上有一道熏黑的痕迹。
那痕迹里还有些许熟悉的味道。
与当初字条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正是炼制簇草毒之时印下的痕迹!
李君言呼吸不由急促了些。
证据确凿!
当初令人前来送信的人,定然是黎王不假!
黎王也注意到他怪异的神色。
低头一看,嘴角浮现冷笑。
“这个见面礼,李典事可还喜欢?”
“喜欢,喜欢得很!殿下有心了,臣,早晚也会回敬一份。”
黎王的有恃无恐,反倒是让李君言心中杀心掠动。
他很清楚,李玄武此时不杀他,不过不想背上恶名。
早晚都会
想办法要了黎王的命。
到时候自己再加一手,就不信黎王有通天的本事,能从他们二人的手段下活着离开!
因而也不追究于一时胜负。
闹了这么一出,众人都没了继续的心思。
夜宴也不欢而散。
正当众人准备离开之时,忽然一名狱卒慌乱跑来。
猝不及防之下,撞倒在殿外。
程擒虎皱起眉头,踢了他一脚:“不长眼的东西,不知道此是何处吗?任由你这般放肆?出了何事?!”
那狱卒好不容易喘匀了气,战战兢兢道:“大……大人……那陈咏先……在狱中自尽了!”
陈咏先死了?
李君言脑袋中忽然嗡了一声。
扭头看向程擒虎,这才发觉后者也看着自己。
当日在黎王的队列中,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他是唯一的人证。
本以为在天牢之中万无一失,终究落了惨死。
有人不希望他说出当日的事情来。
李玄武一直压抑的怒火,也算是爆发了出来。
“看守天牢的都是何人?!国库年年拨发的俸禄,便是让尔等吃干饭的?!”
“查!不管主使何人,都给朕查个明明白白!”
随后下意识看向黎王。
后者依旧淡然,反倒是笑道:“皇兄,祖训有旨,亲王不得
参与朝政,这些事,臣弟便不听了,先走一步。”
这般古井无波的模样,让李玄武越发恼怒。
分明与黎王脱不开关系。
此时他竟还装得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来!
可李玄武必须忍,因此只是强装出笑意来:“那是自然,来人,护送黎王出宫!”
黎王不可住于皇城。
因而此次突然,李玄武只能让人在宫外北大街找了一间居所,作以暂住。
按照规矩,他明日便该离开皇城。
黎王看着众人吃瘪的模样,不由好笑。
分明都知道与他有关,可碍于种种缘由,终究是不能对他出手。
正要离开,忽然听到李君言说道。
“殿下。”
“李典事还有指教?”
黎王淡笑。
一个背靠李玄武才有今日的小子罢了。有些能耐?又如何?
那点能耐,还比得过大势?
李君言看着他:“殿下最好安分些,皇城不是你该涉足之地,若是有问题,李某会时常前往拜会。”
“本王一向爱好与能人结交,你能来,本王开心才是,随时扫榻相迎,走!”
话音落下,正要走,耳边陡然传出一道破风之声!
徐午安反应极快,一把拉住黎王手臂,将其硬生生往后拽了一步。
猝不及防之下,
险些摔倒。
但也正是这挪开的一步,让黎王险而又险的避开了袭来之物!
只听下一秒,一把匕首便是镶嵌入他先前所站的石板上!
嗡动不已。
便是青石板砖,都裂开几道大缝!
众人愣住。
到底是程擒虎反应最快!
“有刺客!”
“来人,护送陛下娘娘和诸位大臣入殿!”
话音落下,几名千牛卫闪现而出,环绕着早被吓住的公孙有疑等人回到奉天殿内。
李玄武目光如火,一把抢过要送他回去的千牛卫手中剑刃。
今日当真是诸般不顺!
先被他的好弟弟气出一肚子火来,如今竟还有人胆敢在宫内行刺!
疯了!当真都疯了!
“闪开!你们护着几人便好!”
“朕一生征伐,倒是想看看,谁敢在此地放肆!”
李君言赶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