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锦看着身前篝火,好似发着呆。
他们在此地已经待了两天一夜。
此地已然在瀚拔城的后方,距离下一座城池,也不过只有一百来里的距离。
一支三百人的军队,敢深入到敌国这个位置,想来也只有神机营了。
忽然听到耳边脚步声起,扭头看去,正是李君言。
将那人诛杀之后,李君言便带着几个探子回来。
看他坐下,许云锦问道:“可有收获?”
“杀了几个追杀苏国公的人。”
李君言淡淡道:“这些天已经是第五批了,看来估计的没错,国公就在这附近,大概与我等已经很近了。”
“今夜我再带人前去找找。”
“会不会太嚣张了些?”
许云锦听了他的话,不由哑然失笑。
深入敌国便算了,如今李君言还在境内肆无忌惮。
只是这些天来,这样的事情她已经见得太多,甚至有些麻木。
毕竟火铳在手,对于那些只会弯弓引剑的突厥兵来说,神机营的存在,无异于所谓神明。
只要不是与大部队正面相遇,只怕那些人想要将其吃下,也绝不是什么轻易的事情。
“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李君言看的清楚。
突厥兵的纪律,与神机营比起来,实在是相差甚远。
这一点,光是先前突袭之时,那些人一见兄弟落马,便四散
而逃,就能看出来。
或许那硫磺子占不花有些能耐,但只有主帅靠谱,手下人皆是庸才的军队,如何与他交锋?
而此时苏靖的情况不明,大概还活着,李君言必须尽可能的争取时间。
便是做些出格的事情,也顾不得了。
听到他的话,许云锦没有说话,默认下来。
这几天李君言在外寻找,许云锦便只是在营中看守。
一时间有些无奈憋屈。
当了这么多年的杀神,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让自己留在后方,像个看大门的一般。
这待遇,对于许云锦来说,倒是也新鲜。
“对了,引桥呢?”
“她?好似说是去外头放风了。”
得到了答案,李君言也不久留,便起身离开。
果然在营帐之外不远处,找到了望着远方发呆的顾引桥。
“有件事需要你去做。”
神魂游走间,忽然听到身后的声音,顾引桥手掌不自觉按在腰间剑柄上。
发觉是李君言,这才松了口气。
“何事?”
“想办法离开这里,拿上这个东西,找到秦国公,一旦我这边拉动焰火,让秦国公不惜一切代价,攻城。”
李君言说着,将印信递了一份过去。
只要秦海看到这印信,便能明白是李君言的意思。
他既然来到西境,便不只是要救回苏靖而已。
更是要助边军一
臂之力,将突厥彻底平定!
在诛杀那群搜索之人前,他听到了对方的交谈。
六皇子占不花,似乎此时仍在瀚拔城之中。
只要自己成功找到苏靖,确保后者安全之后,便可让秦海进军。
神机营绕后突袭,内外夹击之下,他倒不信这占不花有神仙能耐,可逃出生天!
占不花一个皇子能亲赴前线,若非举突厥上下,只有这一人可用,便是用六皇子的名声安定军心。
无论是哪一个,只要占不花落网,一切都结束了。
顾引桥接过印信,没有说话。
随后看李君言又拿出一支火铳来:“这个你也拿上。”
“不需要,想看穿我的身法,那些人还差得远。”
顾引桥虽未曾见过演武场一幕,但一路而来,也见识不少,知道这东西的厉害。
但不知为何,心中总是隐约有些排斥。
毕竟她一身的武艺,何尝不是经过漫长经年苦修?
如今只要拿着这火铳,就算是七八岁小孩,也能暗杀一个武林高手。
这与对她前半辈子的否定,有何区别?
见她这个反应,李君言也明白了个大概,不予强求,只是收起火铳:“小心些。”
“放心,我晓得。”
顾引桥并不拖拉,简单回答一句后,缓缓朝着远方走去。
此时,夜幕渐却染墨天际。
李君言看那道
有些单薄的影子渐行渐远。
回身牵上马匹。
“探路伍,随我来!”
另一头。
正当李君言带人再度出发时,他们要寻找的苏靖,恰巧躲入一片绿洲之中。
月色洒下,溅在水面上,映照出苏靖的面容。
此时哪还有半点国公的雍容威严?
脑袋上好似顶了个鸡窝,一袭征袍早已破烂不堪,被许多不知名的印子染脏。
面色苍白与蜡黄交接。
狼狈至极。
苏靖喘了口气,回身问道:“人到哪里了?”
“禀国公,只怕已经追到了绿洲之外,我等必须马上离开。”
一路与他逃走的十来名侍卫,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