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拔城被毫不费力拿下。
秦海发兵之时,李君言已经率部将城门大开。
如今帖木儿与占不花皆是下落不明。
哥舒等大臣又都被他尽数控制。
便是城中五六万的守军,也群龙无首,成了任人宰割的死鱼。
眼看秦海兵临城下,最终归降。
也是,那些个老爷们要么跑了要么投了,自己这些人还打个屁?
秦海看着毫无斗志的众人,就算身经百战,此时也微微吃惊。
他好似从未见过,一支敌军,能全员露出这般再无生气的面容。
大约半个时辰,瀚拔城被破。
这一战,秦海手中大军未有损失,只是前来走了个过场。
突厥战死三千人,俘虏五万二千人。
城内一众臣子,尽数被俘。
并搜集到城内金银总计十二万两。
做完这些之后,秦海整个人好似没了线提着的木偶一般,呆呆走到不远处墙角下休息的李君言身边。
坐下,仍旧不知道该说什么。
具体的情况,他都已经从许云锦那里得知。
制造火铳便不说了。
苏靖与李君言自己,真真假假两个诱饵,便是连自己人都看不清楚。
斩杀斥候,救回苏靖,而后浑水摸鱼,内破瀚拔
城……
完全将瀚拔城守军与占不花玩弄在股掌之中。
这一桩桩一件件,真的是一个初上战场的人能做到的?
而李君言如今不过二十一岁。
这才是最为恐怖的地方。
一个如此年轻的人,文能定皇城,武可征突厥。
就连秦海也不晓得,他日后能走到哪一步。
看着四周来往整理的人群,秦海这才低声说道。
“你以前与我的承诺,我仍是有些怀疑,今日,才算彻底信了。”
“小子籍籍无名,国公不信,也是常理所在。”
李君言只是淡淡笑道。
他不想与秦海说太多,这些天下来,确实是真的快要累垮了。
远征本就不是一个寻常百姓能做的事情。
前后翻山越岭,长途奔袭,又要与一众人勾心斗角斗智斗勇。
若不是这一次涉及了苏靖,他是真不想来。
“我晓得你辛苦。”
秦海尴尬一笑。
他现在看着李君言便好似一尊宝一样。
以这人的能力,偌大.大周之中,只要是他看上的皇子,几乎便半只脚跨进了储君的位子上。
这种人,如何能放过?
只要李君言按照约定,坚定的站在四皇子李道吾身后。
那么太子换人,
也不过指日可待之事。
随后起身说道:“这一战之后,你可有什么安排?”
“既然已经打到了这里,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只是打了座城回去,未免太过难堪。”
李君言眯起眼睛:“以我之见,这一战很快传入突厥王廷,敌军低落而我军气势正盛,趁他们还没反应过来,长驱直入,直取王廷!”
“嘶……”
闻言,秦海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这小子,好雄壮的野心。
这是要一战绝了突厥啊!
但也正合他意。
内湖那一头在天亮时便已经传来消息,苏靖与六十神机营之人,已经安全抵达。
如今他们再无忌惮。
稍作休整之后,便是留下些许人镇守瀚拔城。
其余之人直挺漠北而去。
另一头。
占不花早早便逃出了瀚拔城。
一路上,才听到后来追上他的侍卫说起全貌。
本以为李君言潜入城中的一百来号人,便是他的全军。
却没想到,此人仅有两百多人,居然还敢令人分兵而行,截断自己粮道。
随后再杀回身去。
要做这种决定,不仅需要极大的胆量,更是需要对自己兵力的清晰认知……
占不花沉默许久。
遥遥看向
远方,早已在城墙上竖起大周旗帜的瀚拔城。
这一战,输的干脆利落。
“李君言……”
占不花默念这个名字,将之记下,随后说道。
“这个人……将来一定是突厥最大的敌手。”
“殿下……是否过虑了?那人不过是有些奇谋和胆量,与苏靖秦海,甚至许云锦那般老将比起,可是经验上差了许多……”
占不花看向那侍卫,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掩藏不住的恐惧。
“也是,你不知道……”
“那苏靖秦海,冢中枯骨,不说年岁已大,还能上得几回战场?如今也不复当年锐气,行军布阵皆是谨慎为上,反倒束手束脚。”
“那许云锦天生杀神,杀心极重,为主将时每破一城,必屠其虏。”
“杀心过重,声威确实不小,但将无仁心,终究只得人畏,不得人敬,长此以往,败局可定。”
“唯有这个李君言……实在捉摸不定,进可行险谋,退可保周全,难知如阴阳……”
“我阅尽天下兵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