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眼神亮起:“什么?”
凤祁看着他这副模样,心头酥酥痒痒,不自觉回想起那在竹林温泉池边的荒唐一夜。
他对那天的记忆其实并不怎么清晰,完全受本能驱使下,那夜的一切经过,声音,动作都模糊得仿佛笼上一层薄薄的白纱,看不真切,更无法触及。
唯有此人擒着水汽的双眼,以及那对他无比渴求、予取予求的柔软模样,始终在他心头萦绕不去。
凤祁耳廓微微有些发烫,心虚地移开视线,有些迟疑:“还是不说了吧……”
季朝云对他所想浑然未觉,皱眉问:“为何不说?”
“这……不大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
凤祁用余光瞟他,试探地问:“你真想知道?”
“当然。”
凤祁讳莫如深:“那说好了,是你自己想知道的,听完你不许冲我发火,也不许生气。”
季朝云困惑地看他:“你若能帮我,我为何要生气?”
“你自己看吧。”凤祁手指一抬,从外间的书桌上飞来一本簿册,平稳落到季朝云面前。
那书册的封皮已经有些古旧,甚至看不清表面的字迹。
季朝云翻开几页,神情渐渐从困惑转为惊愕,再转为羞恼。
“凤!祁!”
啪!
书册狠狠摔落在地,摊开的那页上,绘着两具交缠难分的身体。
而那页的顶端,用端正的字体书着几个大字。
——“灵修秘法”。
.
文曲峰的庭院外传来了脚步声。
白秋月趴在水池边甩了甩尾巴,懒洋洋地抬头看去。季朝云阴沉着脸推门走进来,凤祁跟在他身后,神情难得踌躇。
细看之下,凤祁眉骨上方多出一条细长的血痕,在俊美光洁的脸上显得格外突兀。
季朝云快步朝卧房走去,凤祁跟在他身后,鼓起勇气正要说什么,后者啪地合上房门,险些撞到凤祁的鼻子。
白秋月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凤祁回头恼道:“死狐狸你笑什么?”
“没什么,就是……”白秋月忍着笑,试探地问,“凤二殿下这脸……是怎么了?”
所有与凤祁相识的人都知道,此人最在乎的除了自己一身羽毛,就是这张脸。
他与凤祁相识五十余载,还从未见过有人能在凤祁脸上留下任何痕迹。
而且……这点小伤仙体竟然无法自愈?
“……”凤祁抬手在眉骨上轻轻一碰,血痕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收回目光,淡然道,“没事,不小心被书脊磕到了。”
白狐煞有其事地点头:“抄书太专注,可以理解。”
“理解个屁……”
凤祁闷声说着,最后看了眼季朝云紧闭的门扉,回身到院子里坐下。
自那夜过后,季朝云并无所感,但他却发现那人的修为有所增长,好奇之余,便暗中查过相关书卷。
天地良心,他一开始真的只是想探寻为何会如此,可谁知道就被他翻出了这东西。
那本《灵修秘法》上说,灵修之法是以灵体相交,使灵力在体内彼此相融,共促增长。
此法并非每人都适用,且与寻常修行之法相同,非一两日可修成。但季朝云变化如此明显,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他们的仙体是最契合不过,天生就适合这种修习之法。
——当然,这话就更不能随便乱说了。
凤祁原本没想今日向季朝云提起这事,只是恰好聊到提升修为,一时没忍住,才把那本私藏许久的藏书给他看了。
谁料那小龙反应这么激烈,刚看了一眼便跟被踩了尾巴似的,直挺挺把那本书朝他丢过来。
他一时躲闪不及,脸上险些破了相。
白秋月在一旁观察他半晌,饶有兴致道:“我不过走了三四个月,这鸿蒙书院还真是变了,就连凤二殿下这株老铁树,也学会开花了。”
凤祁冷着脸:“闭嘴,当心我丢你出去。”
白秋月审时度势地闭了嘴。
白狐瞧着凤祁阴沉的脸色,忍不住问:“你不会真喜欢那条小龙吧?”
“喜欢,怎么了?”
“但他心里不是……”
“我知道。”凤祁没好气地打断,“可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人家还记不记得他都两说呢。”
他顿了顿,又道:“我就不明白了,你怎么也知道这件事?”
“凤族长告诉我的。”白秋月道,“他让我回来后帮着照顾这小龙。你们凤族真是奇怪,人家没来仙域时,一个个对人家不闻不问。来了仙域又接连示好,怎么,怕到时凤霄神上回来,知道你们怠慢了他,降罪于凤族?”
“不是我们,我先前什么都不知道。”凤祁瞥了眼房门,小声道,“而且,我还会怕那家伙降罪?他要是敢出现在我面前,我现在就能与他打一架。”
“……然后再被揍个半死?”
“闭嘴。”
白秋月含笑,还想再说什么,季朝云的房门忽然又被打开。
凤祁连忙用手支起额头,神情痛苦,脸上那道血痕重新浮现出来:“白秋月,你看我这脸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