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衡心乱如麻之际,得到消息的林书权匆匆赶了过来。
“衡儿,我听说九爷已经放出风声,拒绝帮安家运送货物,这是怎么回事?”
火上浇油的话,让安衡本就繁乱的心情瞬间着了起来。
他平生第一次,对着林书权用极其不耐烦的语气说道:“你还是去问问你的好女儿,她到底是怎么攀附上秦王和九爷,又是怎么一步步害我出丑的!”
林书权看着儒雅的安衡如此愤怒,眼神里闪过一丝诧异。
不过他心中更加意外的是,林清歌竟然会和周承瀚、苏云亭搭上关系,这就是周承漳要她的原因吗?
那他就得重新估量林清歌的价值了。
思索间,管家快步走了过来:“老爷,齐王来了。”
“快请王爷到大厅上坐,上好茶。”
话声刚落,安衡就冷声说道:“既然姨夫家中有贵客,我就不叨扰了。”
硬邦邦扔下一句话,他转身就离开了。
林书权看着他的背影,轻轻摇头。
安衡看似风度翩,政治头脑却过于简单,走不长久。
大厅。
林书权一进去,就看到周承漳阴沉的脸。
他不敢耽搁,立即俯身行礼:“微臣见过齐王,愿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怎么,本王要是没有一千岁,是不是就等不到你让林清歌回到林家了?”
火药味十足的话,让林书权明白周承漳心情不好:“王爷言重了,臣一直在想办法。”
“想办法,就是让她和周承瀚搭上关系?”
冰冷的言语,让林书权背后生出一层寒意。
苏云亭是个商人,周承瀚受宠却因先天所限,难堪大任。
所以,绝对开罪不起的人,只有眼前的周承漳!
林书权跪倒在地:“王爷明鉴,老臣从来不敢有这样的想法。只是嫁人之后,性格大变,让微臣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提起周承瀚,周承漳就更是满肚子的火气。
明明是个病秧子,却备受周帝宠爱,是皇子之中的独一份。
这也就算了,毕竟他平日里住在行宫之中,低调得几乎能让人忘记他的存在。而他的身体,也确实不可能委以大任。
可他现在突然在京城露面,还和林清歌关系紧密,让周承漳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周承瀚也知道了什么?
越想越是急躁,他压不住火气地冲着林书权说道:“你是看不懂,还是你想错打错了?”
林书权再次一个头磕在地上,“王爷雄才大略,能看上臣女,是臣女的荣幸,更是臣一家的荣幸,怎么可能还会有别的想法?”
周承漳的言语稍稍缓和,眼神却更加阴鸷,“不管你用怎样的手段,必须立即让林清歌和楚南枫和离!”
……
林清歌得到火山莲之后,立即着手淬炼药性,用以祛除楚南枫腿中凝滞的寒气。
由于这里的工具不够称手,她整整忙了一天一夜,才将一切都安排好。
“累死了。”
为了治他的腿,她快两天没有合眼了。
关键是用针灸刺激他身体吸收药性,时间上一分一秒都不能有差。
拔下最后一根针,收起针灸包,她也扛不住了,推了他一把,就躺到床上,还不忘扯过半截被子。
很快,空气里就响起她绵长的呼吸声。
只是她即将陷入深度睡眠时,好像隐隐感觉到身侧有人在动?
她艰难地想睁开眼看清楚,可还不等她有所动作,后颈就被人捏了一下,她也彻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楚南枫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半边绝美的脸,皮肤白皙细腻,看不到任何瑕疵的存在,也映衬得另外半边脸黑斑极是突兀。
即使已经淡化了很多。
她漂亮的眉形下忽闪的眼睫,在眼底落下一层扇形的阴影,琼鼻樱唇,让人目眩神迷。
只是让他如此在意的不是这具皮囊,而是皮囊下的灵魂,她到底是谁?
静静地盯着她看了许久,他才小心起身,缓慢地移到床边,下了地。
当他的脚再一次接触到地面时,他知道她成功了,也明白他赌对了。
可拥有这样高超医术的人,也让他的内心有了更多的顾忌。
暗卫调查结果,她就是林清歌,但是她的行为习惯明显和之前,完全不同。
他蹙了蹙眉心,吹响口哨呼叫暗卫。
十七进来看到站在地上的楚南枫,惊喜之色溢于言表:“爷,你能站起来了!你好,你真的好了!”
楚南枫微微颔首,示意他放轻动作。
自他受伤之后,他第一次能不被搀扶地自由行动。
纵然脚步蹒跚,却每一步都是希望。
他坐到桌边,吃着十七带来的饭菜,同时让他禀报京城各大势力的动态。
“各家都是按兵不动的状态,但是在府外都设置了暗哨盯梢。只有齐王,他什么都没有做,似乎因为上次的事情,被吓到了。”十七说道。
楚南枫放下筷子,擦了擦嘴之后说道:“不用管他,林家现在什么情况?”
十七猛地拍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