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一脚的冲动,磨了磨牙。
连内心的戏份都没有的记录,算是哪门子日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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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内心戏各不相同,但涩泽龙彦和中原中也不约而同地选择将天台上那只未完结的舞蹈以及相关种种翻篇。
第二天早晨,中原中也一如既往,拉着涩泽龙彦练了一个小时的体术。也就是自称复试通过的涩泽龙彦在这样的工作日中需要去文圃堂上班了,不然中原中也能操练涩泽龙彦一个上午。
没注意到自己那点小心思时,担心被保罗·魏尔伦找上的中原中也都在督促涩泽龙彦修行,意识到自己那点小心思后,中原中也恨不能涩泽龙彦现在立刻马上进化为武道大师。
涩泽龙彦:痛,并快乐着。
目送涩泽龙彦下山,中原中也握了握手指。
事实上,别说涩泽龙彦,就是中原中也自己在不开启「污浊」状态时对魏尔伦都没有一战之力。可一旦开启「污浊」,没有「人间失格」,那就是一次性赌命绝招。
可能是军事研究基地在他身上做的实验有瑕疵,保罗·魏尔伦在拥有那顶异能帽子后可以自由开关属于他的那道异能之门,但中原中也推开那扇门后却无法自行关闭,只能靠太宰治的「人间失格」强行消除或是任由那个狂暴的力量将他的生命耗尽。
魏尔伦那混蛋,脑回路跟正常人不一样,讲道理也讲不通,上来就是一通乱杀,可恨极了。可偏偏真实的他傻气得很,上辈子兰堂彻底死后,他也算是得到了教训。
兄长?
胡扯,他们只是用同一份实验资料制造出来的人形兵器,最多是同病相怜的受害者,谁跟他是兄弟!
不对,他也不想跟魏尔伦同病相怜!!
中原中也决定去工作。
将昨日在手账本上记下的灵感整理一下,半首诗有了雏形。不必急着补出下半首,接下来的时间,他要拿着相机去洗照片。
昨天马拉松比赛里,他可是照了不少涩泽龙彦的照片,微笑的,苦着脸的,神清气爽的,疲乏狼狈的。
中原中也拿着相机默了默,然后一巴掌拍在额头上。
可恶,怎么好像变态的样子!
……不行,他得冷静冷静。
冷静的中原中也将写了半首诗的稿纸放进抽屉里,冷静地拿上相机,冷静地锁上书房的门,冷静地给自己做了伪装,正准备冷静地下山时,他听到一个好听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打扰了。”熟悉又陌生的声音里透着法国人特有的款款温柔,温声道:“中原中也……中也君。”
那个声音让中原中也下意识僵直了脊背,他慢慢地,慢慢地转过身,伪装成黑色的眼瞳猛缩。
却见院子里的葡萄架子下站着一个穿着驼色长风衣的男人,黑发长至腰际,一双金绿色的眼眸。他的五官美丽,轮廓深邃,带着再明显不过的欧洲人特征。他似乎有些畏寒,在京都五月的天气里还戴着毛茸茸的耳罩。
在他出声之前,中原中也完全没有感知到他的存在!
而这个人,中原中也恰恰是认识的。
他是港口Mafia的准干部兰堂,亦是法国异能局前谍报人员兰堂,更是中原中也眼中头号麻烦人物保罗·魏尔伦的前搭档!
该死!
震惊之余,中原中也的心中升起了难以言说的恐慌。
他被找到了!
他居然被兰堂找到了!!
兰堂没有死,居然还找到了藏在京都山窝窝里的他?!
中原中也用力握紧拳头,心中既觉得荒谬又有些恼怒:怎么会这样!
中原中也的表情太好猜了,即使他努力板着脸,不说话,但微微咬紧的嘴角,下意识防备起来的姿势还是让经验丰富的前谍报人员看出了端倪。
单纯防备一个突兀到来的陌生人,还是在防备一个似乎知道些底细的“熟人”,这其中的细微差异,瞒不过兰堂的眼睛。
兰堂微微瞪大眼睛,表情中竟然露出了一丝惊喜来,他不禁上来一步,露出一个温柔又欣慰的笑容来,语气轻快又柔和:“你还记得,是吗?你记得我,那你记得保尔吗?”
若是在九年前,一心为了祖国在战争中胜利的兰堂不会去考虑一个实验体的想法,但时过境迁,惨遭搭档背刺、失忆以及在Mafia底层打工的一连串灵魂暴击,终于恢复了全部记忆的兰堂反而检讨起自己的过去。
虽然他并没有将亲友视作工具,为了让他感受更多作为人类的情感,努力将他所知晓的一切都教授给他,与他交换名字,还送他异能帽子帮他杜绝被洗脑刷新人格术式的危险,但他从未真正站在亲友的立场去考虑,他只是理所当然地觉得,保尔应该也是这样认为的。
魏尔伦真正的心思都压在心底,从未暴露出半点,直到他们来到远东之地的租界里,找到那个研究基地里正在制造着的第二个人造实验体。
他没有想到已经是法国异能局备受尊敬的超越者谍报员的保尔并没有真正释怀自己非人类方式的诞生,也没有想到他一直觉得自己是法国政府的工具,更没想到他会对那个幼小的实验体共情,视对方为另一个自己,他的兄弟,不愿让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