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从阿蓉入宫开始,沈氏一族就注定要搅进那夺储之争中了!”老夫人摇头,苍老的脸上浮现了几分无奈。
若非退无可退,她断不会如此。
沈姝拧眉,她只觉得这些都是老夫人的借口。
心道老夫人执念太深,她叹了口气,也就不劝了。
不久之后,当那道懿旨降临的时候,她才懂了她祖母眸中的无奈和悲悯是缘何起的。
……
日子波澜不惊地过着,很快就到了八月十八。
这一日,是老夫人精心挑选的黄道吉日,诸事皆宜。
一大早,沈皖就换了一套名贵的月华锦长裙,簪着老夫人送的牡丹头面,端得是明艳贵气。
沈姝虽然心里依旧不快,却也没有表露出来。
毕竟,这是举族参加的大事,她须得管好自己的神色,便是再不愿,也得露出笑容来。
这里人多嘴杂,一个不小心就会落下口舌。
在老夫人的坐镇下,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直到族中长老拿出族谱来,才突然生了变故。
只见那行礼台上突然又多了一个袅袅婷婷的美貌少女。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都挪到了突然出现的女子身上了,原本得意洋洋的沈皖顿时愣住了,不可置信地盯着来人。
大家惊愕间,那少女端雅地福身,道:“阿静见过祖母、母亲、各位长辈!”
在触及那少女头上的凤钗时,老夫人的目光沉了沉,状似无意地瞥了宝安长公主一眼。
宝安长公主莞尔,竟是亲自过去将那少女扶了起来。
她轻柔地将少女被风吹乱的鬓发理好,这才亲昵道:“好孩子,一路紧赶慢赶的,真是辛苦你了!”
“母亲言重了,阿静一点都不辛苦!”那少女腼腆地笑了笑。
瞧着这一副母慈女孝的场面,众人越发地懵了。
这……今日不是宝安长公主认沈皖当女儿吗?
怎么她却是对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少女如此关怀备至?
老夫人心下微冷,面上却是半点不满都没有显露。
她笑道:“六丫头怎么一声不吭地来了青州?”
闻言,众人才知道了这少女原来是宁国公府庶出的六小姐沈静。
面对老夫人暗含不满的质问,那少女却是一点儿都不慌乱。
她又福了福身子,柔声道:“是母亲写了家书命让阿静来青州的!”
这话暗含的意思就是,您别问我,要问就问宝安长公主去。
老夫人的眉头皱了皱,这丫头倒是胆大,居然敢给她软钉子吃!
这是拿准了她在众目睽睽之下不能发火吗?
她还没来得及发那难,就听得宝安长公主笑吟吟道:“母亲莫恼!都是儿媳的错,因着想给您一个惊喜,就未事先将阿静的行程告知于你!”
她笑着说得合情合理,老夫人纵然心里不快也不好发作出来,只得嗔笑道:“下次可不许这般了!老身年纪大了,可经不起大喜大悲了!”
这“惊喜”可真是出人意料啊!
她已经料到宝安长公主打的是什么主意了!
怨不得她会这般容易地就松口同意将沈皖记在她的名下了,她竟是早早就挑好了人选来与沈皖分庭抗礼!
想着,老夫人带笑的目光便沉了几分。
虽然听出了老夫人的话中话,宝安长公主却笑意不改。
她乖巧地应了句:“谨遵母亲教诲!”
说着,还装模作样地福身行礼。
当着这么多族人的面,老夫人哪里能真的受了这个礼,她赶忙命她身后的安嬷嬷将宝安长公主扶了起来。
瞧至此,沈夫人和沈姝等人也看懂了宝安长公主的意图。
因着宝安长公主松口是因着自己的过错,沈夫人自从知道这个事之后就一直心怀愧疚。
她自觉是自己的莽撞害了宝安长公主受此侮辱。
她有心补偿之,却无法改变已定的事实。
现下,见到突然前来的沈静还俏生生地站在一旁,她立即上前,抚着沈静白皙的脸颊道:“阿静这一路辛苦了!”
说罢,她又转而望向宝安长公主,笑问道:“大嫂让阿静这孩子赶得如此匆忙,是有什么要事吗?”
对于沈静的出现,沈氏族人们早就有了各自的猜测。
只是宝安长公主尚未明示,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如今沈夫人这么一问,就相当于是要捅破这层窗户纸了。
是以,众人都有些期待地望向了宝安长公主,等着她的回答。
众目睽睽之下,宝安长公主亲昵地拉着沈静,柔声道:“阿静娴雅聪慧,与本宫年轻时的性子极为相似,本宫瞧着这孩子就欢喜!”
说着,她又看了一眼旁边的沈皖,这才继续道:“这不,恰好母亲做主,要大开沈氏祠堂更改族谱,将阿皖记在本宫名下,本宫便唤了阿静前来,想将她一并记在本宫膝下!”
“原来如此!”沈夫人佯装恍然大悟道。
“呀,我这细细一瞧,竟发觉六妹妹的侧脸同大伯母有些像相呢!果真是天定的缘分!”沈姝适时地开口。
这下,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