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德帝这一留人就直接留到了正月十五,待上元节大宴结束之后才放沈姝等人出宫。
因着在宫里这些个时日过得实在是苦不堪言,一出宫门,沈姝竟是生出了几分劫后余生的感觉。
“太好了!我们终于出来了!”
虽然已经星月满空了,可沈姝还是很开心。
只要能脱离皇宫,哪怕是漏夜回三皇子府都可以。
“嗯,出来了。我们可以回家了!”云子彦握着她的手道。
瞧着她开心,他心里的阴霾也就一扫而空了。
“明日去宁国公府吧!”沈姝突然道。
原本她应该在正月初二回宁国公府的,可昭德帝一道圣旨压下来,她就只能乖乖呆在宫里了。
她进宫是上一年的除夕,出来时已经是上元节的深夜了。
想来,她爹娘也该回青州了吧!
唉,还未来得及同他们好好说说话,他们就要回青州了。
只瞧着她眉宇间突然出现的愁绪,云子彦便明白她是想到了沈阑溪夫妇,他立即温声道:“好!”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沈姝的面上的笑容终于又浮现了。
“阿姝,若是想多陪陪岳父岳母,你就在宁国公府小住几日吧!反正皇姑还未痊愈,就说你侍疾了。”云子彦含笑将沈姝被风吹乱的碎发理了理。
“真的吗?”沈姝的眸子霎时一亮。
她原本还觉得要是在宁国公府小住会惹来流言蜚语呢。
既然他这般说了,那她就可以放心大胆地去陪她爹娘几日了。
“当然是真的了!”云子彦失笑。
她还真是个奇怪的人啊!
有时候沉稳的不像是一个十几岁、被娇养着长大的小姑娘,有时候却又像个小女孩一般单纯可爱。
可是,不管她是什么样子的,他都很喜欢。
“那就这么定了!我们快回府吧!”沈姝开心道。
明天要回宁国公府见父母亲友,她可得回去好好睡一觉呢!
可不能以一副疲惫憔悴的模样同父母想见呢!
她此刻将自己的小情绪都写在了如画的脸上,云子彦只觉得好笑,自然是顺着她的话说。
……
翌日,沈姝难得不需要霜兰她们催促就起了个大早。
因着见父母心切,她在梳妆时一直催促着霜竹她们再快些,只把心灵手巧的霜竹急得额头沁汗。
云子彦失笑,宠溺地望着她道:“你若是再催促,小心霜竹急得手滑,那你这长发可就要重新挽了哦!”
沈姝皱眉,云子彦说得有道理!
好吧,她不催了。
“霜竹,你莫慌,像平时一样就可以了。”她温声道。
随后就眯上了眸子,等着霜竹挽发。
见她果真不再催促了,霜竹才松了口气,朝云子彦投去了一个蕴含着感激的眼神,而后就专心为沈姝挽发了。
沈姝虽然没有提前给宁国公府递消息,可他们夫妻两个才下马车,沈阑溪等人就已经在府门口等着了。
待他们彼此问了安之后,沈阑溪就欣慰道:“你娘亲昨日就说你同殿下今日会来,你们果真是来了!”
“那当然了!初二没能给你们拜年已经让女儿心里很不安了!”沈姝接话道。
“哈哈哈,你这孩子啊!那有什么要紧的?只要你和殿下处得融洽,我和你娘亲就心满意足了!”沈阑溪抚着下巴道。
为人父母的,最希望看到的就是成了家的孩子夫妻和睦了。
“好了,咱们先进府吧!”站在沈柏身旁的洛凝道。
众人颔首,随后就说笑着往府内走了。
与在宫中的压抑不同,在宁国公府中的沈姝觉得十分轻松自在。
坐在自己身边的都是真心疼爱她的血脉至亲,才不会有那么多的阴谋算计。
与他们相处,真的很快乐。
等用了饭,沈姝就央着沈夫人带她去探望宝安长公主了。
……
瞧见沈姝母女之后,宝安长公主立即放下了手中的绣品。
“阿姝来了呀!”她温声道。
接着,她又对一旁的仆从们喊道:“快给阿姝上茶!”
“大伯母比比如此客气,我只是想来瞧瞧您的身子恢复的怎么样了。”沈姝笑着坐在了宝安长公主身边。
“我已经无碍了,不过是你大伯父她们唯恐那幕后之人再次下手才将我困在这屋子里的。”宝安长公主颇为无奈道。
这话虽是在抱怨宁国公,可她面上的笑意却盛了几分,就连眸中都流露出了几分娇羞。
只瞧着她这模样,沈姝便知道她大伯父是在这次的事情之后彻底看清自己的心了。
她才准备揶揄几句,就见她娘亲笑嘻嘻道:“阿姝,你是不知道,如今你大伯父可是将你大伯母捧在手心里疼呢!日日都陪在你大伯母这,就连他此前最宠爱的那位说了几句酸溜溜的话都被他给禁足了呢!”
沈姝莞尔,道:“那大伯母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吧!只怕,这宁国公府再也不会有美貌的小妾进门了!”
沈夫人附和道:“这不是很明显的事吗?如今你大伯父真心疼惜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