讶然。
大皇子妃怎么会有这般举措?
在她询问的目光下,霜竹才吞吞吐吐道:“好像……好像是少爷带着御史台的御史们参了户部尚书贪污受贿,搜刮民脂民膏……现在,陛下已经将户部尚书打入了天牢,不日处死。”
沈姝拧眉,她说呢,大皇子妃怎么就求到她这来了。
只是……昭德帝能直接将户部尚书打入天牢,只怕是证据确凿,来求她又有什么用呢?
想着,她就头疼,她抚着额角道:“我去瞧瞧!”
无论如何,人既然来了,她总得见见。
她这府邸虽不在闹事,但门前也是人来人往的。
若是再被大皇子妃这么闹下去,只怕府门前要人山人海了!
想着,她的脑壳就更疼了,脚下的动作也越发快了。
待她紧赶慢赶地到了府门口,她的额头都沁汗了。
一瞧着不少人围在府门口指指点点,她连汗都顾不上擦就去扶大皇子妃。
“大皇嫂,此处人多嘴杂的,着实不是说话的地方,不知您可否先随我进府?”
只瞧着这些人八卦的眼神,她就知道大皇子妃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了。
若是她再不能好好解决,只怕是待会儿就有她刻薄大皇子妃的谣言满天飞了。
大皇子妃已经哭哑了嗓子,她强自点点头,就在沈姝的搀扶下往府里去了。
霜兰并没有跟过来,她在吩咐侍卫们给这些看热闹的人一个合理的解释。
待将一切事宜安排好了,她才小跑着去追自家主子了。
沈姝扶着大皇子妃到了大厅,她还没来得及命霜竹上茶,大皇子妃又“扑通”一下跪了下来。
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哀求道:“求三弟妹让小沈大人放我爹一条生路吧!”
说着,她就开始磕头。
沈姝连忙拉住她,完全不敢松手。
她可受不起大皇子妃的大礼啊!
“不知道令堂怎么了?”她犹豫了一下问。
虽然她已经从霜竹口中知道大概了,但是为了防止大皇子妃再哭个不停,她只能这样问了。
闻言,大皇子果然开始擦泪了,她哽咽着将前因后果都讲了一遍。
因着大皇子素日里并没有让她涉及朝野之事,所以她知道得很有限,基本上同霜竹讲的一样。
说完,她便又泪眼朦胧地望着沈姝了,她的脸上满是哀求。
沈姝蹙眉,颇为为难道:“这个……我还真的帮不上忙!这朝野之事,我也不太懂,所以……”
说到这,她就没有再继续了。
但大皇子妃还是听懂了,她霎时哭得更厉害了。
她拉着沈姝的手道:“我知道我爹是贪官,不是什么好人,可他到底是我爹啊!我不奢求他能保住官职,我只想留他一命啊!”
大皇子妃其实是个很单纯善良却三观很正的人,虽然户部尚书是她的亲爹,但她并没有丝毫袒护之意。
在她看来,贪官污吏,尤其是搜刮民脂民膏、鱼肉百姓的人都不配为官,甚至该死。
可是,她到底是顾念着血脉亲情的。
她能接受她爹被流放,亦或是一生都被关在天牢里。
可她就是无法接受她爹被斩首示众。
沈姝有些动容,但她还是委婉地拒绝道:“我哥哥性情秉正,是绝对不会徇私枉法的,便是我去求了也没用啊!”
顿了顿,她有些不忍心地别过了头道:“更何况,父皇已经做了决定,陛下那可是一言九鼎!他都已经这么说了,那……那谁又能救得了户部尚书呢?”
闻言,大皇子妃眸中的希冀瞬间破灭了。
“好,我明白了!多谢三弟妹!”她擦了擦泪,苦笑道。
见状,沈姝禁不住地有些愧疚。
“对不起,我帮不了你。”她低声道。
别说现在的状况她是真的帮不了,就是能帮,她也不会帮。
毕竟,她兄长不会随意构陷谁,他能弹劾户部尚书,就证明那尚书是真的恶贯满盈。
这样的贪官,怕是千刀万剐都不足以平民愤,她为什么要冒天下之大不韪来救呢?
只是,她瞧着大皇子妃这模样也太可怜了些,又忍不住劝慰道:“还请大皇嫂顾念顾念自己的身子,莫要太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