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让老朽极为惶恐呢!”来人不紧不慢道。
嘴上说着惶恐,他的神色却极为平静。
云子彦的眸光闪了闪,随后道:“您怕是早就知道这场瘟疫
另有隐情了吧?”
虽然是问句,他用的却是笃定的口吻。
“是。”那人平静答道。
“你!”云子彦的心中顿时燃起了一簇无名之火,若非是理智还在,他都想将眼前这个云淡风轻的人暴打一顿。
他既然早就知晓这场瘟疫是蛊毒,那他为何不早些来救治这些百姓?
他知不知道,这几个月有多少人因着这场“瘟疫”而逝世?
“三殿下息怒,并非老朽没有怜悯之心,只是这世间万物皆有定数,老朽不敢随便就插手!”那人略有些无奈道。
他虽然没有什么悲天悯人的心,可这蛊毒着实凶狠,短短时间内疚使得原本繁华的寒州十二城尸横遍野,也着实是令他有些难以接受。
若非时机未到,他都想直接改头换面来到这城中救人。
“世间万物皆有定数?呵,可笑!这所谓的定数就要用无数无辜的生命去成全吗?”云子彦嗤笑道。
他最厌恶的就是这种话。
“三殿下,慎言!这十二城百姓能有如今的灾祸皆是他们祖辈在百余年前做的孽!他们本该全部为那时的事偿命,不过因着您来了才得了这一线生机!”那人慌忙道。
他似乎对于天命很是敬畏,生怕云子彦触怒了天道。
“百余年前的孽?他们的先祖到底是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云子彦依旧眉头紧锁,目光却清明了。
他厌恶所谓的天命应当如此,但他却是相信因果的。
“百余年前,这寒州还是一片荒芜,因着贫穷,无数百姓落草为寇,烧杀劫掠,无恶不作,将附近的几个州都闹得不得安生!”
云子彦的眉头皱了皱,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他觉得,若仅仅是为了生存,这些烧杀劫掠的人也不算是顶顶的恶人。
毕竟,礼义廉耻什么的都是建立在足以保障生存的情况下的。
“很快,寒州的人们就引起了众怒,附近的几个州的官府组织了一支队伍来围剿寒州。”
“寒州输了?”云子彦插嘴道。
寒州的乌合之众们是不可能赢得那群以保护自己子民为目的的仁义之师的。
孰料,那国师却摇摇头,道:“是,也不是。”
“嗯?”
“寒州的人节节败退,那支队伍本来是打算赶尽杀绝的,奈何……有个德高望重的将军在进入寒州,看到城中面黄肌瘦的百姓时却心软了。”
“在老将军的协调下,那群队伍主动退出寒州,寒州的匪寇们也保证会改过自新不再作恶。”
“兵是真的退了,那些匪寇却并未真的从良吧?”
“是啊!他们的恶早就融进了骨血当中,又怎么会真的改过自新?他们装模作样的挽留了老将军以及他麾下的数千千将士帮他们休养生息,开荒垦田。”
“过了三五年,整个寒州在老将军殚精竭虑的治理下逐渐安定下来了,百姓们也不必再受饥肠辘辘、衣不蔽体之苦。在寒州百姓的强烈要求下,生性简朴的老将军同意了举行一场盛大的庆功宴来激励将士、犒赏辛勤劳作的百姓们。”
说到这,那国师的脸上瞬间蒙上了一层冰霜。
云子彦立即就意识到这场所谓的庆功宴其实是那位老将军以及将士们的催命符。
果不其然,那国师咬咬牙,极为痛恨道:“这群匪徒,在宴会上的所有菜品和酒里都撒下了见血封喉的毒药,不过一刻钟左右……老将军和将士们,以及不愿意同他们同流合污的寒州
百姓就全部倒在血泊当中了!不仅如此,他们请了降头师将老将军他们炼成降头!永生永世地守卫着寒州!”
“这些人……当真是罪大恶极!”云子彦双眸猩红道。
老将军和将士们可是他们的大恩人,他们不思回报也就罢了,居然还如此歹毒得将恩人害得永世不入轮回!
是的,但凡是降头师炼化过的尸体,他们的灵魂也会被永远地紧固在尸体中,永世不得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