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元年年终,刘俭终于收到了朝廷的调令,尚书台解除了他冀州牧的职务,命刘俭速速回返京城。
此事早就在刘俭的预料之中。
不过在时间上来讲,刘宏确实让自己多做了几个月的冀州牧,比皇甫嵩和董卓要长多了。
真定义军的事情已经得到了解决,常山王所投资的财富从被抄没的三家豪族中的财产抽调出来,还了回去。
从甄家订购的物资从豪族家中收缴之后,通通赐给了真定义军的遗孀家眷。
而那些军械甲胄则是用于组织新的义军,但是原本的义军首领赵珺却不能再用了。
义军作假之事,赵珺本属死罪,但朝廷方面因其情可免,特命尚书台下令,让刘俭针对此事可酌情处理。
但不论如何,赵珺有罪这一点是无可厚非的,就算是要减免罪责,也必须要做出惩处。
刘俭最终的判决,是让赵珺作为戴罪陪隶,去往辽东属国的边屯充军。
辽东属国方面有关羽坐镇于彼,刘俭书信一封,好歹也能使赵珺在那里得到关羽的照顾,戴罪归戴罪,但至少不会太过遭罪就是了。
待日后赵珺立下军功,再行替他减免罪行就是了。
或者,等大赦天下。
对于刘俭的这番安排,众人皆是心服口服,并无异议。
赵珺的弟弟赵云更是对刘俭心中充满了感激。
而常山义军以及真定的百姓们,也都因为这件事,记住了冀州牧刘俭的这个名字。
在真定人心中,刘俭就是他们的英雄。
毫无疑问,日后刘俭若是来常山登高一呼,常山义军必然相助。
冀州的诸事告一段落了,刘俭准备返回雒阳。
但也就是在刘俭准备返回雒阳的头三天。赵云和夏侯兰从真定赶来了南宫县,求见刘俭。
见到了刘俭之后,两個少年二话不说,当即跪倒在地。
刘俭急忙扶起了两个少年。
“你们两个这是做甚?有话好好说,快起来!莫要跪着。”
赵云拱手对刘俭道:“方伯对我赵家有救命之恩,家兄能够活命,皆赖方伯主持公道,真定义军能够得到朝廷的恩恤,也是方伯的恩德,云甚为感激!”
“云虽年少,却也知晓有恩必报的道理,只是赵家无有余财可赠予方伯,纵有余财,区区黄白之物也难报方伯的大恩。”
“思来想去,云只有将这条命献于方伯,为奴为隶,以报此大恩!只请方伯收下赵云吧。”
夏侯兰也是高声道:
“方伯,家慈有抚恤可活命,皆赖方伯,家慈让我跟随方伯,报方伯大恩!也请方伯收下夏侯兰吧!”
“你们两个这是……?唉!”
刘俭无奈的摇了摇头。
“也罢,你们两个既有此心,我又岂能阻拦?今后就跟在我身边吧,只是不知道子龙你那一帮小兄弟们现在又都过的如何?我听说他们大都也是失去了亲人,在真定没什么根基了,今后他们那些人又该如何过活?”
赵云道:“不瞒方伯,我那一众弟兄大多数皆有跟随方伯之心,只是事关重大,这么多人跟着方伯,也不知于方伯是否有碍,且此举不甚和规矩,故云拦着他们,未让他们来此。”
刘俭笑道:“多一百人不算多,少一百人不算少,既然都是忠贞义士的少年郎,只要愿意来的,就让他们都跟在我的身边吧,不妨事!”
赵云和夏侯兰一听,顿时大喜过望。
“方伯当真愿意收留我等真定儿郎?”
刘俭哈哈大笑道:“我为何要骗你们?我说了,只要他们愿意,便可跟在我的身边,你们任何人也不是我的奴隶,而是我的亲兄弟。我当以手足相待汝等!”
刘俭的话让本就对他心怀感激的赵云和夏侯兰,心下更加敬佩。
毕竟以刘俭的身份来讲,他们这一些义军子弟都是下等人,
对于刘俭而言,完全可以置之不理,也不会有人说三道四。
但现在,刘俭不但收留了他们这一群少年子弟,还愿意以兄弟相待,不管这话是真是假的,却也足以让他们感动非常了。
赵云问刘俭道:“敢问方伯,前往雒阳,何时启程?”
刘俭言道:“后日午时启程!”
赵云道:“既如此,我与兰回乡询问兄弟们,若有相随之人,后日午时一并来此,与方伯同行!”
刘俭笑道:“好!后日午时,南宫县的西县城门,不见不散!”
……
……
后日午时,刘俭一众人等来到南宫西门,等候赵云一众。
眼看着就要到了中午,赵云和夏侯兰依旧未至。
徐荣遂问刘俭道:“少君,那赵云该不是召不到人,无颜面对少君,故不敢来了吧?”
刘俭却是摇了摇头,道:“子龙和夏侯兰,非爽约之人,他们纵然召不到人,也必会来此于我一个交待,君勿相疑,稍后便见分晓!”
说话之间,突见远处一阵烟尘。
刘俭等人望去,果然是赵云等三十余人朝着刘俭所在的方向而来。
待离近了,却见他们皆身着白色劲装,头上别着白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