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剑坪上比试还在继续,不过,说是单方面碾压更为合适。
真打起来时,凤祁一点也看不出累的模样,一鞭接一鞭朝徐子行抽过去。后者刚开始还能勉强应对躲闪,后来体力渐渐跟不上,连着被抽了好几鞭。
“动作太慢,起来。”凤祁一鞭甩在徐子行腿弯,将人抽得单膝跪地,“听说你入学第一年就从黄字级升入玄字级,怎么就这点能耐?”
“你……”徐子行眼底泛着血丝,喘息着抬起头。
凤祁下手并不算重,这种程度在仙身上就连皮肉伤痕也不会留下,但他看得明明白白,此人根本就是在戏弄他。
齐宣对先前发生的事绝口不提,可季朝云在课舍前找齐宣麻烦,不少人都看见了。徐子行虽不在场,但大致能猜到这定然与那枚荷包有关。
唯一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凤祁竟然帮季朝云压下了此事。
不止凤祁,还有江城。
知道此事后,江城立即赶去了无名之海,要将他卖出的荷包赎回来。从那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做错了。
可他不明白,凭什么这些人都要为那妖龙撑腰,那人明明——
“唔——!”徐子行一时失神,被凤祁一鞭掀倒在地。
后者手中的长鞭随意甩了两下,冷声训斥道:“与我打还要走神,徐子行,你整日都在做些什么?若是心术不正,不想修炼,就尽早滚出鸿蒙书院,起来!”
徐子行踉跄着站起身:“你不要太过分,你……”
他话还没说完,凤祁后招又至。徐子行顾不上其他,连忙左躲右闪。而从始至终,凤祁就连步子也没挪过半分。
“嘶……这都三十多鞭了,这么打下去没事吗?”远处,几名黄字级弟子坐在树荫下,遥望着远处惨烈的战况。
“下手这么狠,这得在床上躺好几天吧。”叶沉星啧啧称奇,“徐子行到底怎么惹到这祖宗了,抢了他媳妇?”
“咳咳——”季朝云被他噎得一阵咳嗽,道,“别胡说八道。”
“我说错了?”叶沉星道,“那花孔雀素来目中无人,谁敢惹他,你又见他在意过谁?啧,徐子行这下怕是撞铁板上了。”
身后几人还在小声议论,季朝云凝望着远处结界中那道高挑的身影,一时失神。
忽然,结界破碎。徐子行被凤祁一脚踢出结界,在草地上连着翻滚几圈,滚到季朝云脚边才停下,结结实实给他行了个五体投地的大礼。
众人:“……”
凤祁收起金鞭,若无其事朝人群走过来:“你们方才在说什么?”
叶沉星心虚地往季朝云身后缩,季朝云躲不开,只得硬着头皮回答:“没什么。”
凤祁垂眸看着季朝云,唇边勾起一抹似笑非笑弧度。
他扫了一眼伏在草地上爬也爬不起来的徐子行,高声道:“今日就到这里,不过关的都给我去把修行功法抄个一百遍,尤其是你徐子行,你抄三百遍,交给我亲自过目。”
凤祁说完这话,低头对季朝云道:“我先回去了,你今晚别去登云楼,直接回文曲峰,我有事要与你说。”
“……”
凤祁低声催促:“说话,听见了吗?”
“……知道了。”
“这才乖。”凤祁满意地笑笑,道,“练功去吧。”
他说完,抬脚跨过半死不活的徐子行,大摇大摆地走了。
“……”季朝云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一扭头,一众黄字级弟子惊愕地看着他。
叶沉星的表情仿佛梦游:“他、他方才说什么……?”
北染同样神情恍惚:“回……文曲峰?”
季朝云扶额:“……你们听我解释。”
.
凤祁没有回文曲峰。
此刻弟子们都在后山上课,主峰前山广场上空旷无比。他从前山横穿而过,很快来到院主处理事务的问心殿外。
殿前雪松环绕,清净雅致。凤祁正欲敲门,殿门吱呀一声打开。
“……”凤祁古怪地迟疑一下,走了进去。
殿内燃着幽幽熏香,天枢仙君阖眼坐于内室,察觉到凤祁走进却并未睁眼。
凤祁规规矩矩朝他行了一礼:“叔父。”
天枢淡声问:“来找我做什么,你又惹什么乱子了?”
凤祁绝口不提方才去玄黄二级弟子午课捣乱的事,笑着道:“当然没有,在您心里我就这么爱添乱?”
天枢默然:“……说吧,找我何事?”
凤祁眼底笑意收敛了几分,侧身在天枢打坐的坐榻边坐下,凑近了些:“我的确想找叔父打听些事,是有关于……神域。”
天枢呼吸一凝,终于抬起头:“你问这做什么?”
凤祁:“先前在登云楼看了本杂书,讲的是我凤族前辈历劫登天之事,便有些好奇。既然凤族曾经有过神祇,我为何不曾见过?”
“你自然不曾见过,那是你出生前的事。”天枢神情似乎松了口气,解释道,“三百年前神魔大战,神族损伤惨重,不得不休养生息,不能再踏出神域,我的旧伤也是那时留下的。”
凤祁眉头微皱,问:“也就是说,从三百年前起,仙域便再没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