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失控时众人都在场,而且导致失控的药物就连医仙也查不出来。若非凤祁坚持调查,他现在必定已经被逐出书院。根本不会再有机会前往海市,还查出那灵草的根源。
不过季朝云的神情渐渐沉下来。
太理智了。
这侍读说话有条不紊,没有半分被人揭穿后的慌乱,就像是一早就准备好了这番说辞。
凤祁还想再问,季朝云忽然从身后拉住了他,低声道:“既然抓到了人,余下的,就不该归我们管了。”
“可是——”
“季朝云说得对。”江城把散落在地上的药品一收,道,“既然这人对下毒供认不讳,我会把他带回督察殿,让督察殿严加审讯。放心,开阳仙尊派我来协助调查,这件事我会管到底。”
凤祁还是不放心:“血莲芝来历不明,唯一可能与血莲芝有关的半魔又被灭口,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你……”
“我知道!”江城不耐烦地打断他,“我是蠢吗,这些事还需要你说?!”
凤祁眉梢一扬,对他这说法不置可否。
江城懒得与他争论,对君如琢道:“君如琢,毒出自你送出的伤药,这温易又是你的人,你也要与我走一趟。”
君如琢点点头:“……好。”
江城看了眼季朝云,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口,但什么也没说出来。最终,他扭头看向凤祁,泄愤似的没好气道:“你私拿督察殿令牌的事没完,等着挨罚吧!”
说完,带着君如琢与温易离开了庭院。
待那几人走远,季朝云才摇摇头:“查不出来的。”
凤祁偏过头看他:“为什么这么说?”
季朝云道,“温易不过是颗棋子,他对自己的言行供认不讳,而我们从半魔那里又没有找到其他证据,这条线注定已经断了。”
凤祁笑了笑:“何必这么悲观,督察殿还是有点手段,指不定能把这人嘴撬开。”
季朝云微不可察地皱了眉,不置可否。
凤祁问:“你想说什么?”
“他与君如琢同住,若想偷药,会这么凑巧恰好撞见我们来调查的时候么?”
“……”凤祁闭了闭眼,似是暗骂了一句什么,“他是故意让我们抓到他,给幕后那人做替死鬼!”
季朝云道:“走吧,像我说的,余下的事已经与我们无关了。”
他正想朝前走,可随着紧绷的思绪松懈下来,才觉浑身脱力,脚下一软险些跌倒。
凤祁忙伸手扶他,恼道:“我早让你晚上别跟着,你非要来,看看,路都走不稳了。”
“……我没事。”
季朝云现在与凤祁接触还有些不自在,可凤祁好像浑不在意,弯腰就要去抱他。季朝云如临大敌:“你做什么?!”
“抱你回去啊。”凤祁道,“你看你这模样,还能走吗?”
“……我当然能走。”季朝云咬牙,“马上就到亥时了,你是想被大家都看见吗?”
“看见就看见呗,又没做什么亏心事。”
“我说不行就不行!”
“……真不行?”
“不行!”
“那好吧。”凤祁的模样看上去颇为遗憾。他绕到季朝云前方,略微俯身弯膝,道,“背你总行了吧,上来。”
“你……”
季朝云默然无语,没觉得背比抱好看到哪里去。
凤祁低声催促:“快点,别磨蹭。一会儿到了亥时晚课一下,全书院可就都看见本殿下背着你这小妖龙了。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
季朝云沉默地看着凤祁,凤祁维持着原本的姿势不动,二人就这么僵持了好一会儿,季朝云默默爬了上去。
凤祁背着季朝云下山。
他口中说着要趁书院弟子放课前赶回文曲峰,可步子依旧走得很稳很慢,短短一段路,像是永远也走不到尽头。
季朝云趴在凤祁背上,身体有些紧绷。
注意到他这模样,凤祁笑道:“干嘛这么紧张,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
“……”
“是你自己说的,先前那是个意外。”凤祁语调不以为意,玩笑道,“你我同为兽类,遇上个热潮期有什么。不过你反应这么激烈……你不会能怀孕吧?”
“……怎、怎么可能,我是男子!”
凤祁笑着说:“男子怎么了,仙域内本就有些男儿身的仙家能够生育,不过我看你也不像。”
这世间,能够生育的男子被称作双儿,十分罕见,却并非没有。
不过双儿体质较弱,几乎无法习武修行。季朝云虽然体弱,但那是因为他失去龙珠,根骨尽毁的缘故。在那之前,他乃龙王太子,修为造诣不容小觑,绝不可能是这种体质。
凤祁心头隐约有些失落,但没表现出来:“方才是与你说笑的,总之,你不用把这事放在心上。我从小到大还没与任何人这般亲近过,连我都没怪你,你自己难过个什么劲?”
“……嗯。”
季朝云轻轻应了一声,不过身体已经没有先前那么紧绷。
又过了片刻,凤祁道:“对了,你没发现自己今日灵力涨了不少么,要是搁往常,你肯定撑不到现在。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