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了。”
舒娆轻捶了捶他的肩膀,不自在地扭了扭身体,引地捆着她的触手黏糊糊地蠕动了一下,只是动了一下,完全没有松开的意思。
“你快松开我。”她小声娇斥。
“……等会儿,我有点脱力。”祁修微咪双眸,额前的碎发散开,露出光洁的额头,和幽邃黑眸,瞳孔中倒映着舒娆汗湿的小脸。
好像从来没靠地这么近过。
她雪色通透的脸蛋就贴在他面前,柔软诱人,双颊和唇瓣因情绪染上一抹潋滟的水红色,乌溜溜的眼睛蒙着润润的雾气,溢满对他的无奈和纵容,虽然有点小脾气……但她从来不害怕面对他的恶劣。
真想,一直一直把她捆在身边。
“你盯着我干嘛……”舒娆嚅嚅道。
“没什么。”祁修冷厉的眉眼忽然软了些。
薄长的手指撩起她耳边垂坠的发丝,丝丝缕缕,刮到他颈侧。
“痒。”他嘴上嫌弃,动作却温柔,将发丝拨弄到耳后,指尖轻轻捏了捏她绵软白嫩的耳垂,“头发真多。”
“都被你弄脏了。”舒娆嘟哝,“黏糊糊的。”
刚才好几根触手都擦到了她的发尾,弄得原本清爽柔的发丝都纠缠在了一块了,她出门前刚洗的头呢。
祁修摸着她的发尾,果然摸到了些微黏腻的触感,唇角挑了一下,散漫又痞气,声线喑哑,“那是它们很喜欢你。”
舒娆:“……”
缠绕的舒娆身上的小触手们应和着主人的话,开心地轻轻吸缩蠕动。勾在她腰上的那根,触手尖打了卷,在软腰上轻轻滚了两下,可爱活泼。
舒娆瞪他:“还有心情逗我,看来你是已经好了。”
“没好。”祁修理直气壮地说,触手乖乖地黏着她的腰黏得更近了,“让我抱一会儿,刚才疼死了。”
他很满意两人现在的姿势,她被他裹地紧紧的,身上沾满他的味道,可惜不能感受太久。不管舒娆说什么,祁修都当作没听见,就是不放手,要不是萧渊他们频频发信息来,商晏在家敲碗等着吃饭,还有祁修出现了一点点干燥脱水的症状,他是一点儿都不想松开的。
触手不情不愿地从舒娆的细腰、手臂、脚踝上黏糊糊地滑行撤走了。
车子开出了停车场,外面下着淅沥小雨,雨水在漆黑的路面汇成亮晶晶的小水洼,昏黄的路灯照出朦胧的雨丝,温柔又静谧。
祁修侧脸的轮廓在街光中更深邃了几分,难得看上去有几分脆弱,把着方向盘的手还有点虚。
舒娆看着都觉得危险:“你还有力气吗?”
“安全到家没问题。”祁修嘴硬,眼尾透露出一点轻蔑,“难得开一次车,我怎么可能那么逊……”
“……你上次开车是什么时候?”舒娆怀疑地问。
祁修:“……”
他噎了一下,小声说:“忘了。”
舒娆:“一年?”
“不止。很多年。”祁修僵硬地承认,“之前活动范围最多两条街,也没机会开。车刚到手的时候倒是经常开着出去溜圈,溜来溜去都是那几个地方,我都看吐了,后来就不开了……”
“这倒没看出来,你这车保养地不错,看起来不像放了很久。”舒娆说。
“……那是因为我经常洗车。”祁修觑她一眼,小声说,“这是我做直播后赚的第一笔奖金买的车,是我的宝贝。”
他很小很小的时候,就想有辆车,自行车,小汽车,什么车都好。有了车,他就可以走地很快很快,离开地远远地,再也不会被人找到,也不会被那个男人逮住关在家里挨打,他可以想去哪去哪,去任何一个陌生的地方,都比家好。
但这个愿望,直到现在,也没有完全实现。
刚买到车的时候很高兴,但溜了几天,自己还是只能在一个圈子里打转,有时街对面就是公园,祁修把车停在马路边,从清晨待到晚上,看人们来来往往,晨练的,遛狗的,散步的,还有下班后约会的情侣和中学生,却像是另一个世界,是他跨不出的距离。
他走不到更远的地方,连附近的公园都走不到。
后来他就不开了,只是定期拎个水桶去洗车,也不再想还能去到哪里……虽然他很想摸摸公园里那只机灵的金毛犬。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下次我开车带你去公园撸狗子。”祁修意味深长地说。
“……”撸狗子是什么神秘的事吗?
“公园不是挺近的吗,我们为什么要开车去。”舒娆发出疑惑。
“因为我想开车。”
“哦……”
……
两人回到公寓的时候,开门看到的却是一室狼藉。
萧渊四分五裂,胳膊腿脑袋全都乱七八糟地扔在地板上,而且地板上一大滩殷红的血迹,明晃晃的凶案发生现场。
商晏虽然好点,只是坐在沙发上,腹部开着个黑洞,茶几上堆满了各种食物,他不停地往黑洞和嘴巴里塞东西,差点连马克杯都顺手塞肚子里了……
“别!这是我的杯子,你吃这个!”舒娆赶紧把打包的晚餐抛給商晏,“你们这是怎么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