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怕吃不上了!”
向氏挨了打,待会儿出来说不得还要拿她们撒气,本就犯了错的六莲必是头一个!
六莲想了想,觉着四姐姐说的极是,生怕待会儿向氏出来,再拿自己出气,于是再不废话,狼吞虎咽将一碗饭扒进了肚子里。
只他们不知,这一回贾金城下了狠手,向氏这一晚都没出过屋,连贾老七半夜才回家都不知晓。
待到三莲与四莲第二日一早起身出摊,向氏也没能起身,听得外头动静便嘶哑着声音叫人,
“三莲,你进来!”
三莲依言进去,向氏吩咐她道,
“你今儿在家里伺候我,让四莲带着五莲和六莲出去……”
三莲有些不放心,
“娘,五莲和六莲还小,不知晓如何招呼客人,不如让她们在家里伺候您吧!”
倒不是三莲推脱,只是摊上若是少了生意,拿回来的铜板儿不够,回来向氏必是不了一顿骂。
向氏闻言怒喝道,
“老娘都要死了,你还顾着那点子银子!”
这厢身子一动,扯动了伤势,疼得她连连呻吟起来,睡在一旁的贾鑫城被吵醒,翻了个身,向氏吓得忙闭上了嘴,压低了声音对三莲道,
“昨儿那孙家一对妖精出了那样的事儿,今日必是不会出摊的,今天的生意怎得也不会少,让五莲和六莲去,多一个人,多一双手!”
三莲闻言只得点头,
“好的,娘!”
这厢忙回去屋子里把两个睡眼朦胧的妹妹叫起身,于是四莲一人担了担子,两个妹妹抬了一个抬子,姐妹三人出了门。
今日果然如向氏所料,孙家母女没有出摊,却是因着昨日里那一场架,把摊上的桌椅损坏了不少,母女二人早早去市上买桌椅凳子火炉等器具了。
四莲领着妹妹们升火熬汤,摆开桌椅案板等着客人上门,早市开启之后陆续便有人过来吃面,也有胡同里的邻居,听说了昨儿打架的事,过来打听消息的,
“四莲,昨儿上了衙门,官老爷怎么说?”
贾四莲不爱嚼这舌根子,只是应道,
“老爷秉公断案,自然是该打打,该罚罚……”
旁边有人接话,
“嘿嘿,那是昨日里打架的都是公子哥儿,你们没瞧见么,那年纪小小的公子,一报家门连耿爷都陪笑脸!”
昨晚那班头姓耿,日常就是在这附过巡逻的,街面上做生意的小商小贩们都知晓这位爷,每日里见着没少点头哈脸,奉上孝敬。
有人又冲四莲打听,
“可是知晓那位公子爷是哪家的?”
贾四莲摇头,
“不知晓!”
众人在面摊上一面吃一面闲话,有人又瞧向对面的空地,见那孙家母女未曾出来做生意,
“以后也不知那一对母女还会不会出来摆摊儿?”
有人摇头,
“这事儿即是出了,总还是要避一避风头的……”
“那一对母女家里无有男人,一日不做活一日不得吃,要想避风头便只能饿肚子了!”
如此议论纷纷,四莲只是静静听着,并不插话,如此姐妹三人一直忙碌到了午时,四莲打发了两个妹妹回去吃午忽。
却见得远远的有牛车缓缓驶来,四莲见着牟彪身手矫健的从牛车上跳了下来,他这厢左顾右盼一番,过来见着四莲问道,
“那姓周的可是又来为难人了?”
说着还指向对面的空地,四莲摇头,
“没有,只是昨日摊上的桌椅都被打坏了,孙家婶婶出去买了……”
牟彪闻言放心的点了点头,瞧了瞧这摊上,发觉桌椅擦拭的倒也干净,四莲正用干净的布擦着碗筷,见她仔仔细细的样儿,立时觉着想来面必是好吃的,便回头招手叫了车上的牟龙与牟虎,
“下来,吃碗面!”
牟龙有些犹豫,
“少爷,我们还是快回去吧,昨儿老爷怎么说的,您忘了?”
昨日里牟彪被老管事从衙门里领了回来,却是刚进府门便牟斌身边的人给带去了书房,牟斌见着儿子便是一声怒喝,
“好小子,出去读了两日书,书不见读几本,倒是学会英雄救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