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得她眼圈儿有些发热,眨了眨眼,垂下了头,低声道,
“啸林,你人真好……谢谢你!”
牟彪没留意到她有些呜咽的声音,笑着一拍胸膛道,
“我们二人是甚么交情,不必说谢字,以后有事找我便是!”
贾四莲听了,却又觉得那热水里不知为何被人倒了一股酸水进去,一颗心温暖当中,又添上了莫名的酸楚,鼻头上似乎也染上了一般,眼圈儿里渐渐有了水光,她不敢抬头,重重点了点头,
“嗯!”
牟彪见状满意的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只觉满手的黑发,又细又柔,被那夜风一吹,那发丝不知怎得好似被吹进了他心里一般,轻轻摇晃着,撩得他心里一阵发痒,他突然好想再给四莲暖暖手,他正想伸出手呢,便听贾四莲道,
“夜深了,啸林快回去吧,吃了酒别吹太多夜风,会伤身子的!”
四莲的声音柔柔的,跟她的发丝一般,细细密密撩得人心里发痒,牟彪听话的点了点头,
“好!”
贾四莲也冲他点了点头,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退后一步,牟彪伸出去的手落了一个空,他在夜风里空抓了一把,收回来嘿嘿笑道,
“那个……你也早些睡吧!”
“嗯……”
贾四莲点头伸手缓缓把院门关上,牟彪立在那处,听得她脚步声进了屋中,屋门吱呀一声关上,这才回过身来,呵呵冲着自己的两个小厮一阵傻笑,
“走,我们回去……”
牟龙和牟虎对视一眼,忙上前去扶他,
“少爷,我们上车……”
这厢扶了牟彪上车,感觉完成一件大事的牟彪,上了车倒在温暖的被褥间,不过片刻便打起了呼噜,马车到了牟府门前时,牟虎先进去叫了四名家丁,抬了一张软榻出来,六人合力将酣睡中的牟彪抬回了院子里。
牟龙与牟虎将主子安顿好后,兄弟二人这才出来喘了一口气,
“哥……”
牟虎回头看了看内室,小声问道,
“哥……少爷他对四莲……”
牟龙瞪他一眼,
“主子爷的事儿不许胡说,你可要管住嘴,以后若是闯了祸,挨了罚,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牟虎很是委屈的嚷道,
“我是那嘴碎的人么?”
说罢又抠了抠头皮,很是不解道,
“少爷不说当四莲是兄弟么?”
牟龙嘿嘿一笑,
“少爷说……你就真信,我瞧这样儿,少爷怕是自己都不知晓,自己的心思呢!”
这就叫当局者迷,他们这些旁观者清!
说着又抬手给了牟虎一下子,
“记住了,以后见着四莲姑娘要更恭敬几分!”
可不能再四莲四莲的大呼小叫了,以后那位说不定会是少爷的枕边人,不过……以她的出身,做正室怕是不成,不过一个得宠的姨娘应是跑不了的!
这厢牟龙、牟虎两兄弟在那处猜自家主子的心思,却说是贾四莲回转房中,关上房门,立在那处没有动弹,耳听得外头似是有车轮滚滚之声,她又悄悄拉开了房门,来到院门处隔着门缝瞧,果然见得牟府的马车离开,这才慢慢回转。
待回到屋中,吹熄了蜡烛,上床躺下,睡在里头的五莲与六莲好梦正酣,偶尔嘴里还喃喃几声,笑出了声,也不知在做了甚么好梦。
贾四莲瞪眼看着黑漆漆的室内,手指在胸前一点点的摩挲着那药瓶,光滑的瓷瓶一直都温温润润的,便如那人一般真诚的温暖着人心,可他越是好,四莲心里越是心酸,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在心里默默念道,
“啸林那样的好人,不是你能配的,不是你能配的,不是你能配的……你们只是好朋友,只是好兄弟……”
就这么默默念着,心里那点子酸楚渐渐被一点点压了下去,也不知隔了多久,睡意上涌,她翻了一个身,打了一个呵欠,一颗眼泪从眼角滑落,悄无声息的没入了枕中……
第二日牟彪醒来时,脑子里一片混沌,待喝了牟虎端来的醒酒汤才算是回过神来,慢慢想起来自己昨儿晚上似乎是去找了贾四莲,便牟龙道,
“我昨儿可是去寻了四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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