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四莲点了点头,想了想又问道,
“你同香铃有肌肤之亲,是从何时开始的?”
李五一张黝黑的脸都快滴出血来了,
“她……她今年十六了,我们……我们是去年……去年夏日里才……才……”
四莲又点头再问道,
“你走时……香铃可是赤着身子的?”
李五摇头,
“她……她是穿着的……”
四莲再点了点头,皱眉细想了半晌,
“你与香铃私下里可曾说过她与府上何人交好,又与何人交恶么?”
李五想了想道,
“香铃就是个粗使丫头,又是在夫人的院子里,只要老实做事,也没人欺负她……”
想了想又道,
“香铃倒是说过,说是平日里管事的况妈妈对她并不怎么喜欢,时常让她做些别人不肯做的脏累活儿,我也劝她……只说是她明年都要离府了,用不着得罪管事妈妈,让她忍一忍,半年时间很快便过去了……”
四莲点头,
“好吧……此事还要细查,你若是肯安生呆在此处,等我们查明案子,我便让他们不必绑你……”
李五忙向四莲磕头,
“八少夫人,小的真没有杀香铃,小的……小的还求八少夫人做主啊!”
四莲应道,
“放心,我们府上决不会冤枉好人的!”
当下迈步出去,汪妈妈上来问,
“夫人,我们现下去何处?”
四莲想了想道,
“我们去香铃的住处瞧瞧……”
香铃是个粗使的丫头,她的住处乃是四人一间的厢房,四莲过去时,那厢房里的下人们正在收拾香铃的东西,见她来了都纷纷行礼,
“八少夫人……”
四莲点头问道,
“香铃是哪一间铺?”
有人一指东面靠墙的一张床道,
“这便是了……”
四莲过去瞧了瞧,见上头的衣物打成了一包,床铺也被卷了起来,一旁有人应道,
“八少夫人,这些都是香铃的东西,她……她如今死了,夫人便吩咐我们把她的东西收拾起来,明儿给她父母送去……”
四莲点头,又问道,
“她的东西都在这里了?”
下头人应道,
“八少夫人,东西都在这里了?”
四莲吩咐一声道,
“打开……”
一旁有人过来打开,里头香铃的东西不多,几件夏季的衣裳,又有一个钱袋,里头放了一两多的碎银子,想来是香铃的存银,其余便没甚么了!
四莲看罢又吩咐人道,
“收起来吧!”
这厢转身出来,想了想便向汪妈妈道,
“妈妈,今儿晚上可是能回城一趟……”
汪妈妈点头,
“那劳烦妈妈回府一趟,去翻一翻香铃在府上的住处,瞧瞧有甚么可疑的东西……”
汪妈妈好奇问道,
“少夫人这是瞧出甚么来了?”
四莲道,
“我只是隐隐觉着这中间必是有事的,但也说不出有甚么不妥当,还得再问问……”
当下让汪妈妈连夜回了府,汪妈妈身手高强,可飞檐走壁,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去了牟府,四莲这头又去见了刘氏,将李五所言一一讲了,又道,
“母亲,儿媳昨儿也在山上,也是见过李五与香铃的……”
于是将在山上的所见一讲,又道,
“儿媳见着二人时,二人神态亲昵,半分瞧不出来有反目的迹象,那李五也没有随身携带绳索之类的,儿媳有七八成把握,那李五不是凶手……”
“那……何人是凶手?”
刘氏也是觉出不对劲儿了,想了想问道,四莲道,
“婆母,儿媳想再去瞧瞧香铃的尸体……”
顿了顿道,
“儿媳想验尸……”
刘氏一惊,
“你敢验尸?”
四莲道,
“儿媳这也是头一回,不过自小经常见父亲验尸,也是知晓一些验尸的手法……”
顿了顿又道,
“若是婆母不放心儿媳,婆母也可报官,又或是让公爹衙门里的仵作过来……”
刘氏摆手,
“这事儿……我们能自己办便自己办……”
四莲点头,
“即是如此,儿媳便叫人预备东西了……”
刘氏点头,
“去吧!”
当天晚上,那停放香铃的废弃水窖里点上了数十根蜡烛,四莲身上穿了一件麻布衣裳,手上戴了手套,面前却是香铃那具从家里又重新抬回来的尸体。
香铃父母自然是不愿再将女儿的尸体交回来的,只说是入土为安,香铃死的不光彩,这事儿便不要再闹大了,可主家势大,管事的带着人去了家里,说是夫人要查案子,也不管香铃父母哀求,又把尸体给抬了回来,重又放回了废弃的水窖之中。
四莲身边只带了翠巧,却是没让她进来,只让她守在外头,而刘氏和关氏也各自带了两个婆子立在林子里,仲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