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也在打量两姐妹,并未应话,
“客官?”
五莲再问了一声,那妇人这才应道,
“不拘甚么面,随意煮一碗吧!”
五莲点头,转身叫了灶间的六莲煮面,又见妇人挑了张桌子坐下,便过去擦干净桌面,又问她道,
“客官,我们这处还有一些拌面的小菜,又有自抄的牛肉酱汁儿,您可要加一些?”
那妇人点头,
“你看着上便是……”
五莲转身进去端小菜,待得她出来,那妇人便问道,
“小娘子,我观适才有人从你们铺子里出来,坐上马车离去,瞧着那马车十分豪华,也不知是哪一位府上的贵人,竟在你们这里吃面?”
五莲笑了笑,却是不肯作答,只是道,
“我们这小店,铺面虽小,但胜在味好,时常都有内城的贵人们坐着马车来吃面的,不过我等升斗小民那敢打听贵人的事儿,也不知那位是谁府上的……”
“哦……是么?”
那妇人闻言,隔着帷帽深深看了五莲一眼,五莲笑容如常,
“您坐坐,我就这给您端面去!”
这厢进去了,便叮嘱里头的六莲,
“那头那妇人好似是来打听四姐,你出去时小心些,别让她套了话……”
六莲瞪大了眼,悄悄儿探头瞧了那堂上的妇人一眼,歪头想了想道,
“五姐,你瞧着她……是不是有些眼熟?”
五莲也跟着她看了一眼,歪头想了想,
“确是似曾相识,只……只是真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了……”
六莲也道,
“我也觉着似是见过的……”
可她们姐妹在城中买了多年的面,见过的人何止千万,又这妇人掩了面,一时半时还真不出来是谁了!
“若是四姐在,她那眼神儿好,又记性好,必是能认出来的!”
这厢五莲端了面出去,那妇人伸手到一旁取了筷子正要吃面,却是外头街面上有马车驶来,吱吱呀呀到了铺面前停下,有人撩了帘子冲着里头看了看,五莲见状忙迎了上去,
“这位客官可是吃面……”
那车里的女子冲她一笑,声音温柔道,
“我找人……”
说罢与转过头的妇人四目相对,笑眯眯道,
“妈妈怎得到这里来了,可让我好找……”
那妇人隔着帷帽也瞧不清神情,只是听她应道,
“夫人,奴婢……奴婢就是有些饿了,随意寻了家面铺吃几口……”
说着话放下了筷子,从袖兜里摸出几枚铜板放在桌上,五莲看着那一口未动的面碗,有些疑惑刚要说话,便见那妇人已经一阵风似的走了出去,来到马车旁道,
“夫人,我们走吧!”
却是再未回头看一眼五莲,登上马车扬长而去,五莲过去看着那原封未动的面碗有些发愣,六莲出来一看可惜道,
“这么大一碗面,她竟是一口未吃……”
可不是么,连筷子都未打湿一下呢,六莲将碗端起,
“倒了可惜,不如给黑仔吧……”
说着转身进去了,留下五莲眉头紧锁,
“那妇人好生奇怪!”
卢得宝的尸体在北镇抚司里放了三日,由仵作们剖开肚腹验看,果然那肚子里如汪妈妈所言,里头的肠子全数寸寸断裂,乌黑的血水混杂着粪便等物,颜色十分可怖,气味儿更是难闻,便是两位经年验尸的仵作都是连连皱眉,倒是牟斌立在尸床前头,神色如常,看着那肚子里的东西,冷冷一笑问道,
“依二位仵作看来,这可是江湖手法?”
二人点头,
“小人等虽未亲眼得见,不过早些年听人说起过这种害人的手段,这法子阴损异常,若不是开膛破肚根本不知死者真正的死因,往往会让真正的杀人凶手逃脱,不过要行这种手法,需得将人制住,在肚子上连连点穴,此人……身形高大,体格健壮,如何肯让人随意施为?”
顿了顿又道,
“且江湖上会这种手法之人凤毛麟角,师出有门,犯不着跟一个这样的混混过不去吧?”
牟斌哼了一声道,
“这种没脑的蠢货,要想杀他一顿酒便成了……”
至于江湖高手为何会为难一个混混,依他瞧着江湖高手说不得也是奉命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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