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过来……”
将那鸡接过来,把鸡胸口处的毛拔了,露出里头雪白的皮肉来,四莲把那虫子往那鸡肉上一挨,那虫子立时身子挺,一口吸在上头,整个身子都绷紧了,只见得它细长的身子扭了几扭便想往肉里钻,只下头半截身子被筷子紧紧夹住,没法子进去,可它嘴上却是不停,身子蠕动间,不过几息,前半截身子便如吹气一般涨了起来……
四莲哼了一声将鸡往那铜盆里一浸,那条虫子没多久便脱开了,又开始在水里痛苦的扭动起来,四莲将那只咕咕叫着,不知所措的芦花母鸡还给了帮众,
“放回去吧!”
转头对史大道,
“大龙头,你瞧见了……这东西才是害人的真凶!”
史大奇道,
“这是甚么玩意儿”
四莲道,
“这东西是盅……”
史大与史二闻言吓了一跳,
“盅”
四莲点头,
“想来是有人要害这万全明又或是另一人,应是在他们的饮水又或是吃食之中,混入了这种蛊虫的卵,待得进入人体之中,蛊虫就会从卵里钻来,咬破胃壁又或是食道,钻出去潜伏在了人的心脏之中,以人体血液为食,待得蛊虫一点点长大,就可以咬破血管,令得血液瞬间阻塞了心脏,致人死亡……”
所以万全明二人才会死的那般突然,所以才会死时紧紧抓着胸口处,那是心脏受损的迹象,贾金城以前也讲过心脏受损的人,会有此种死状,四莲见史大与史二等人都瞪大了眼,满脸不可置信,便转身又去了另一具尸体前头,将心脏拿出如法炮制,果然又取出一条虫来,四莲道,
“这种蛊虫被施术人种于人体之中,不被催动就不会咬破血管,且施术人须得离得很近,因而……我猜那赶车的车夫多半是有嫌疑的……”
说罢偏头看向史大,
“你们就没想想去寻那失踪的车夫”
史大应道,
“我们自然是去找了的,不过人已经找不着了!”
四莲道,
“这种蛊虫是要提前数日下到人身上,待它长到一定的时候,才能想法子催动,且施术者要与被害者近在咫尺,才能与蛊虫有所感应,所以……两位龙头,这事儿有九成不是妾身家中老人所为,妾身家中不过想卖田地,才与那万全明相识,之前素未谋面,更无冤无仇,全然没有害他们的理由……还请两位龙头明鉴!”
那史大与史二见得这小妇人面不改色的剖尸分心,就知这位不是普通人,又有那武艺高强的老婆子在前,二人便在心里暗暗嘀咕,
“这位难道是甚么江湖世家出身”
他们没有猜那高官大户,是因着这满京城的高门里头还找不出一个能亲手剖尸,还面不改色的贵夫人来,二人见这死因查出来,又是牵扯了蛊虫,不由也是暗暗心惊,那史大一改前头对四莲的轻视,拱手轻声道,
“还想向夫人请教,不知可能推测这下盅之人是何人,又是因着甚么缘故下盅”
说罢又瞧了瞧另一具尸体,
“又或是……实则是为了杀此人,将万全明扯连了”
他们也不是小瞧那万全明,只这小子就是个靠嘴皮子吃饭的掮客,能得罪甚么人,值当人用蛊虫害他
说不得是要害这买家,万全明是连带着倒了霉……
四莲道,
“西南盅术一向秘密,不过用起来有诸多忌讳和限制,轻易并不对人施展……”
说到这处笑了笑,示意人取清水来洗手,
“若是想杀这万全明,又或是另一人,还不如直接花银子请了帮派杀手来的见效快……”
一面洗手一面道,
“因而用这法子杀人的人,多半就是想掩人耳目,不想让人知晓这二人真正的死因,遇上那粗心的仵作,多半就是当成得了心疾而死,就算有所怀疑,找不出这虫子里来,只会觉得死因蹊跷,没法子查下去……”
她接过一旁有人递过来的帕子道,
“于是我们便能由此推测,杀人的人,多半是能追查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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