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楼!
仔细想想,虽然花家不怎么管事,可到底也是修仙界中的大家族,会派人前来参与此次盛会,实在是再正常不过。
而且花满楼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一定是还在为先前到处找不到自己的事生气,绝不是专程来寻自己的,能在此处遇见,也必定是个意外。
这么一想,顾无忧在心里舒了口气,稍稍放下了心。
并努力忽略掉了心脏抽搐的涩然疼痛。
知道前不久还你追我跑一事的几个朋友,见他们两人又是陌路一般的反应,不由得面面相觑,有些摸不准这两人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论众人心里再怎么奇怪,论剑大会还是如时开始了。
先是练气修士的比赛,观战台之下,百方战台耸立而起,两百名修士同时落在上面,两两战做一团。
练气修士数量实在太多,纵使如此下来,到比出全部名次也花了两日。
接下来便是筑基修士的五十方擂台,用了一日时间方决出名次;到了金丹修士,便只剩下了十方擂台,而此刻对于评委席上的众人而言,才算稍稍有了看头。
顾无忧一直关注着纯阳几个来参赛的弟子,见他们虽然有输有赢,但没受什么永久性的伤,也就放下心来。
最终金丹期的比赛是华山大弟子令狐冲夺得了魁首,谢闻安稍逊一筹,争了个第二,七秀坊一位姑娘夺得第三。
今日结束,排名基本就定了下来,但明日有个挑战赛,因此还有转机。
一连四日,顾无忧和花满楼挨的那样近,几乎能闻到他的气息,却仍要装作毫不在意,连一眼都不往那边看。
他实在很累了。
许是因为明日是大会的最后一日,众多参赛修士都在房内卯着劲的修炼运气,抑或和相熟的朋友约定去一个安静的地方习练剑法。顾无忧一路走来,竟没见到几个人影。
此刻天色已经暗下来,顾无忧轻轻叹了口气,推开了房门,准备到床上休息休息,却没想到未点灯的屋内,忽然散发出一点熟悉的温润木气。
顾无忧一愣,顿时退后一步,没敢等屋里的人走出来,就浑身气息一收,条件反射的掠身跑了。
花满楼刚要出口的话就这么被堵在了嗓子眼里。
他颇有些瞠目结舌的看着顾无忧这副躲他如避洪水猛兽的样子,半晌叹了口气,苦笑一声。
顾无忧这样,岂不是在逼着他采用下下策?
顾无忧一口气跑到衡山派杳无人迹的后山上,还有些不太放心,觉得自己站在这里太明显,干脆选了个树冠枝叶茂密的树杈跳了上去,细细将浑身气息收敛好,保证花满楼再不会追过来,这才惊疑不定的开始想:
花满楼怎么会在他屋里???
最重要的是,他还来找自己干嘛?!
顾无忧开始觉得,事情莫不是和他一开始的猜测有所出入吧?
……
花满楼见顾无忧又跑的没了人影,叹了口气就走了。顾无忧实在不放心,于寒风中在树上冻了半宿,这才小心翼翼的摸回了屋里。
发现确实没人后,就果断来到隔壁,把睡眼朦胧的谢闻安提溜出来,扔到自己屋里。
谢闻安睡得正安稳,忽然间就被他们大师兄身上的冷冽寒气给惊了起来,差点以为自己梦回小时候,到了和三师弟满纯阳皮,然后被赶来的大师兄拎起来教训的场景。
顾无忧把谢闻安拎到房里,一挥袖,门啪的一声合上,吓的谢闻安一个激灵。
顾无忧沉着脸看他:“花满楼怎么进来的?”
谢闻安还想装糊涂:“……花,花公子来了?”
顾无忧对他了解颇深,上回让他混过去是因为躲花满楼躲的身心俱疲,这次可没有那样轻易。顾无忧冷冷道:“为何让他进来?”
谢闻安眼看着瞒不过去了,便换了个方式开始装可怜:“大师兄,一开始我是绝不同意的,但是看花公子实在想见你一面,又想着你不是对他,对他……我就想着,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面对面说一说不就解开了么……”
顾无忧原本正生气,听见谢闻安说花满楼想见他,气又不自觉的消了。
他又何尝不是想见他一面?
顾无忧现在心里五味杂陈,一边害怕花满楼是不是已经发现了什么端倪,一边又难忍思念,十分想同他亲近亲近。
最终,还是酸楚从心底里蔓延上来,如流水般盖过了其余思绪。
他们都已经这样互不相见的过了七年,只是再坚持三年就可将一切真相都掩埋下去,又何必因为他一时不忍,一点欲/望,便叫之前所做的都前功尽弃?
不必见他,不用见他。
一直保持着这样……就很好。
……
顾无忧念及谢闻安也是为他考虑,又实在提不起心情多想些其他的,便干脆警告了谢闻安一通,赶他回去睡觉了。
谢闻安自觉逃过一劫,安心的同时,也觉得他们家大师兄果然对花满楼旧情未了,日后若有机会,还当多多助攻才是!
顾无忧要是知道他心底想法,只怕要气的把这个师弟扔进丹炉,回炉重造一下。
第二日转瞬即到,顾无忧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