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平水亦威胁了那两个青年,两个青年不满地走远了,柳蕴直起身子,侧身对宋平水说,“天晚了,我们也回吧。”回眸看了一眼小姑娘,“你也该回家了。”
与宋平水往回走,身后的田埂上,小姑娘落了几步,宋平水回头嘀咕一声,“这是在跟着我们?”
柳蕴不语。
宋平水又道,“你今天有些反常,之前你从不管这些事的。”
“少说话,骑你的驴。”柳蕴捏了捏眉心,回头望了一眼,小姑娘眼巴巴地望过来,他顿了一步,回身继续往前走,宋平水不走了,等小姑娘走过来,温和着面容问她的家人。
小姑娘摇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只知道,我没有家。”
宋平水心道这可麻烦了。
眼瞧着柳蕴还在提步往前走,他也顾不得什么了,骑着驴追上去,叹息一声,“这小姑娘什么都忘了,没家,咱们县是又穷又乱,倘若她性子软,懂得委曲求全,还能攀附个人活着,可我瞧她性子太烈,也不知能撑过几日。”
柳蕴恍若未闻,提步走了几步,突地一停,回身望去,那小姑娘手里抓着把野花也停了下来,他眉峰一拢,无须又舒展开来,抬袖朝那小姑娘招手。
“过来。”
小姑娘顿了一下,飞快奔过来,手里的野花撒了一地,及至跟前还剩零星的几根,忙不迭举到柳蕴跟前,“送给哥哥。”
宋平水:我的呢?我不是哥哥么!
柳蕴弯腰接过,一把抱起小姑娘,看了宋平水一眼,宋平水稀里糊涂的,见柳蕴又瞧了一眼驴,惊愕地下来,眼睁睁看着柳蕴把小姑娘放上去,“哎?”
柳蕴道:“回家。”
两个男人赶着驴到了巷子口,柳蕴将小姑娘抱下来,宋平水可算明白过来了,“随烟,你这是准备做什么?”
“你回吧,我带她回家。”牵着小姑娘往巷子里去,宋平水惊呆了,愣愣地站着不动,驴都跑了,他也没反应过来去追。
柳蕴这边到了家门,摘下墙角边的野花递给小姑娘,“这花叫冬葵,从此你就叫柳冬葵。”抱起她进了家门。
宅子里总共三间房,称得上家徒四壁,柳蕴住左边的房间,安排冬葵住右边的房间,冬葵乖乖地应下来,一点都不凶了。
第二日,宋平水早早来了,将门拍得砰砰作响,冬葵跑过来开门,他低头一瞧,心里更糊涂了,拽了柳蕴到一边问,“你到底要干什么?”
柳蕴这次答得明白,“她没什么家人了,我便养了她吧。”
宋平水:“!”
再怎么震惊,宋平水还是帮着找人给冬葵落了户,柳蕴也出了银钱,到现在,他从京中出来时随身带的为数不多的银钱所剩无几了。
出了衙门,宋平水回了家,冬葵与柳蕴也回家,冬葵紧紧地拉着他的手,一脸欢喜地问,“那从此我和哥哥是一家人了,可以和哥哥一直住在一起了?”
“嗯。”
冬葵兴奋地啊啊啊几声,恨不得围着柳蕴转圈圈!
住下来没过几日,她就与隔壁的杜三娘混熟了,与其他邻里也有所交集,日子过得十分开心,邻里都知她是被柳蕴捡回来的,偶尔打趣一声,“柳蕴带你回来是让你当他的小妻子么?”
冬葵:“哎?”
冬葵回来问柳蕴,柳蕴瞧着她认真的模样,笑了一声,“别听她们胡说。”
冬葵明白地点头。
那个时候,柳蕴也不在意银钱,因为柳家之事,他对钱财厌恶得很,家里穷便穷了,穷到没东西吃了,冬葵背着背篓去挖野草,偶尔有人欺负她,她就凶巴巴地喊,“我要回家喊哥哥了!”
自然有不怕的,粗野的男人欺身过来盯着她瞧,“怪不得柳蕴愿意养着你,还这么小,这张脸就会勾人了,大了还能了得?不如你和我们说说,柳蕴让你夜里怎么伺候他了……”惹得周围人纷纷笑了起来。
冬葵瞪圆了眼,她听不懂这话,但周围人的不怀好意的笑声太刺耳了,她听到有人说,“还以为柳蕴心思全在读书上,合着更喜欢女人……”
她分辨得出来,这不是什么好话,他们都在说哥哥的坏话,她生气了,紧紧咬着唇,举着镰刀就使劲儿戳了过去,只听啊得一声惨叫,镰刀戳到了那男人的眼角,鲜血顿时涌了过来。
其余人惊得脑子都懵了,看见有血流下来,冬葵心里慌得很,抽手将那镰刀又拔了出来,那男人凄厉地喊着,捂着眼睛在地上打滚,若非柳蕴赶来,招呼人抬他找了大夫,他那只眼睛就废了。
一群人远去,男人凄厉的叫声消失了,冬葵有些后怕地哭了起来,“我……我不是有意的,他们说哥哥坏话,我生气!”
柳蕴的怒意消了许多,抱起她往家里去,“不怪你,别哭了。”
冬葵哭得更狠了,“他们还问我,我夜里怎么伺候你的……”
柳蕴步子一顿,一张面皮阴沉得可怕,“无须多说,我明白了。”
冬葵躲在他怀里还哭着,他不由温言哄了几句,及至家门,发现冬葵的身子还有些抖,不免问了一声,“你怕什么?”
冬葵抬起一张哭花的脸,“我伤了别人,我还能和哥哥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