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实在话,程筠还真的有点舍不得分出去。
毕竟三百多斤呢,卖出去肯定有个好价钱,但一口气吃不成大胖子,野猪是他们一块拖下来的,自然人人有份。
最重要的是,要和村里的人打好关系,人情世故必须在意。
她现在也不差这点银子,孰轻孰重,她心如明镜。
张大壮不好意思地道:“啊?这野猪你拉到镇子酒楼卖了吧,本来就是你打死的,分给我们算什么事?”
富贵和铁柱径直点头:“大壮说得对,去卖了!”
野猪是程筠冒着生命危险打死的,就算拖去卖了他们也一点不眼红,再加上铁柱的命是她救的,感激还来不及呢。
程筠重新挑起担子,不容拒绝地道:“我说过,跟着我做事不会亏待你们,自然得说到做到。”
三人见她态度这么坚决,张了张嘴,说不出多余的话。
已经是傍晚时分,黑野猪从村口拉到村尾,引起不少骚动,许多人踮脚张望着。
“富贵,你们这野猪从哪里来的?”
“山上打的,筠娘打的!”
有些人不信,这五大三粗的汉子遇上野猪都得撒丫子跑,一个小丫头片子真的能打死一头三百多斤的野猪?
“放屁,肯定是你们三一起打的吧?”
四人上山找药,村子里的人略有耳闻,现在看见黑野猪,顺理成章地往男人身上想。
村里面的大老爷们自然不会承认自己比丫头片子弱。
铁柱一脸憨笑地道:“确实是筠娘一个人打的。”
“糊弄鬼呢?凭她那小胳膊小腿,都打不破野猪的皮吧?”
野猪皮毛出了名的坚硬厚实,没有一把子力气就算有柴刀,那也捅不破!
铁柱毫不害臊地道:“哎呦,我看到野猪的时候腿软得迈不开,要不是筠娘拽了我一把,你们兴许都看不见我了!”
众人若有所思地瞥了眼铁柱,铁柱的胆子是出了名的小,虽然为人老实不怕人,可却尤其怕鬼和猛兽这种的东西。
没道理在这方面上贬低自己,难不成真是筠娘打的?
“你们愣着干啥,筠娘说了野猪肉拿出来跟村子里的大家伙一起分,你们赶紧来搭把手,把皮毛处理干净!”
看戏的众人一听这话,卷了袖子和裤管,飞快地冲过来帮忙。
有的起初还捧着碗筷在吃饭,反应过来把碗一扔,拿着刮毛的刀片满脸喜色地来了,生怕落在别人后面。
不一会,里正也来了。
招呼着人烧水刮毛,清理内脏,忙得不亦乐乎。
里正走到角落,招呼着程筠过来。
“筠娘啊,这野猪肉你可以不分给大家伙,大家伙也不会怪你。”
程筠轻笑道:“这些卖也卖不了几个钱,运到镇子上也麻烦,再说了我之前答应过您,要好好对待村子里支持我办鸭棚和作坊的乡亲,总不能食言吧?”
这话说得漂亮,不仅奉承了里正还夸了她自己讲信用。
里正心里慰帖,高兴地道:“有你这句话,我也就放心了,我果然没看错人!”
“唉,你昨晚被带走后没出啥事吧?”
程筠摇了摇头道:“我没事,误会一场,若有事我咋平安无事的在这?”
多余的话她不想多说,免得解释。
里正道:“那就好。”
原本里正还打算程筠今日没有回来便带着村子里的人找过去的,哪知道人家自个回来了,都没有他们表现的机会。
有大家伙的帮忙,野猪处理起来很快。
不一会,肉也分好了。
总共出了两百六十斤肉,一共五十二户人家,挨家挨户分了三斤肉,剩余的归程筠自己处置,大家伙拿着肉,高兴得合不拢嘴。
肉可是好东西,乡里乡亲的除了逢年过节谁能吃上肉啊。
顶多吃点野菜黑馍馍,现在白得了三斤肉,差点从原地蹦了起来,心里面纷纷念叨着程筠是个福星!
自从她嫁过来,他们吃肉的频率都变得多了!
以后鸭棚里的鸭子长起来,肯定能挣大钱!
里正站在前头,高声道:“你们拿了筠娘的肉,可要惦记着人家的好,别和某些人学拿了人家的东西转头变成个白眼狼,那我这个里正可第一个不依!”
某些人,不用点名道姓大家伙明白指的是谁。
还不是上房那一伙不要脸的人?
“里正放心,我们心里头清楚,筠娘是为了我们大家伙好,是想让我们挣钱把日子过好,不然怎么会带我们干作坊盖鸭棚?”
王大娘提着肉,义愤填膺地道:“我们绝对不会像某些人一样狼心狗肺!”
“哎呦,你们在骂谁呢?”
方氏站在人群后,咬牙切齿地道:“我们上房可没人来拿肉,你们用不着在这阴阳怪气骂人,几斤不值钱的破肉而已,谁稀罕?”
王大娘泼辣地道:“谁接话我就是骂谁,你不稀罕我们稀罕,这可不是几斤破肉,这是一百多斤肉,你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显得你了!”
方氏是吃完饭下来的,看到这边在分肉,眼睛嫉妒地泛红。
可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