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堰站起身,没直接回答她。
丹阳郡主跟了上去。
“你跟着我做什么?”谢时堰眉眼不耐。
丹阳郡主皱眉道:“我不能跟着?”
谢时堰深深地吸了口气:“你看清楚,我不是大哥。”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
说到这,丹阳郡主突然瞪眼:“你以为我把你当成你大哥的替代品了?谢时堰,你以为你是谁啊,谁的替代品都能当不成?”
“……”谢时堰抿了下薄唇。
丹阳郡主觉得有几分好笑,盯着他上下打量道:“放心,我眼睛还没瞎,分得出来你和少将军的区别。”
听见这话,谢时堰抬起眸子睨着她。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谢时堰目光灼灼地道:“为什么你能分得清楚,明明我和他一模一样。”
丹阳郡主没好气地道:“可能是因为骨子里就不一样吧。”
谢时堰若有所思。
每个人都能分出他和大哥的区别,还真是讽刺。
明明是一母同胞。
难不成差距真的这么大?那他还有没有资格撑起荣国公府的未来。
想到这,谢时堰快步离开巷子。
丹阳郡主紧随其后道:“你不跟我去找师父了?”
“程娘子没有危险,是被人救走了。”
丹阳郡主不确定:“在京城有谁会救她?”
“这我不清楚,但对方没有恶意,不然程娘子不会跟着她走,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唉,那刺客的身份……”
谢时堰头也不回地道:“我会查清楚。”
丹阳郡主道:“行吧,我也会让我母亲帮忙的,谢时堰,你也要小心点,最近京城似乎不太平。”
谢时堰应了声。
皇宫。
燕帝盯着桌上的牛皮纸,上面写了一长串名单。
他脸色黑沉如墨,看得福德路战战兢兢。
殿内落针可闻。
“皇上,夜深了,可要就寝?”
燕帝揉了揉太阳穴道:“你觉得朕面对这些名单还能睡得着?”
“奴才不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奴才估摸不准皇上的心思。”福德路试探了句,“要不要将皇后娘娘请过来。”
燕帝看了眼福德路。
福德路只觉得喉咙一紧:“以往这样的事娘娘都会和皇上探讨,这次奴才以为也一样,是奴才多想了。”
燕帝手指在桌面上敲了几下道:“去请。”
福德路松了口气。
“奴才这就去。”
看来没有猜错,其实燕帝心里面最重要的女人还是阴皇后,任由别的女人招摇过市,还是没人能撼动阴皇后的地位。
阴皇后本来都要睡下了。
听见通传就跟着出来,她看向燕帝的寝宫,若有所思地道:“福德路,皇上找本宫所为何事?”
福德路谦卑地道:“皇后娘娘去了就知道,奴才也不知道。”
阴皇后不怒自威:“是么?”
“是,奴才可不敢蒙骗娘娘。”福德路点头哈腰。
阴皇后道:“谅你也不敢。”
“带路吧。”宿聘扶着阴皇后的手,吩咐了句。
几人到寝宫的时候,燕帝正摸着下巴琢磨着那张名单。
阴皇后轻轻地扫了眼道:“皇上深夜叫臣妾来,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和臣妾商量?”
她心里有了数。
估摸着就是因为谢时堰送过来的东西出问题了。
“你看看这些名单,朕该如何解决?”
阴皇后接了过来:“这些名单是?”
“有异心的,想篡位。”燕帝的声音很平静,没有半点起伏,就好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可明明皇位是他的!
阴皇后手指紧了下:“时韫查的事基本上不会出错,皇上怎么看?”
“朕也是这么想的,只不过这上面的人,有些职位很重,尤其是兵权,朕不知道该如何去动。”
阴皇后道:“皇上都不知道怎么办,臣妾又怎么会知道?”
“你啊,还在和朕生气?”燕帝顿了顿,“不用跟朕说那些后宫不得干政这种话,在朕这,你永远都不用遵守这点。”
“更何况湛儿是太子,就算是为了他,我们也要守护好这江山,方便未来交给他,你也不想我们百年之后,湛儿拿到手的皇位已经千疮百孔对吧?”
阴皇后坐在燕帝身边。
思虑再三,才小声道:“皇上,你这么说是在威胁臣妾,还是在敲打臣妾?若是因为这个,那臣妾可以保证,对于皇位臣妾绝无二心!”
燕帝握住她的手,带了些力气。
“你以为朕是那样的人?”
阴皇后抬起眉梢瞅着他,只觉得好笑。
心底甚至多了些讽刺的味道。
兴许燕帝年轻的时候不是这样的人,可他现在已经老了,初心早就不在,说这些根本没用。
阴皇后道:“不敢。”
燕帝声音带了些怒火:“朕对你的心思从未变过,你怎么不相信呢?那些女人,朕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