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狐主嘴角抿了下。
他盯着谢时堰目光满是厌恶。
“县主这般聪明,也用不着你提醒。”
谢时堰蹙眉道:“青狐主,你们阎王楼以往明明不插手京城之事,这段时间为何常住京城?”
青狐主凉飕飕地道:“本座喜欢去哪,喜欢在哪里住,似乎与你无关吧?”
程筠不想听两人继续耍嘴皮子。
撩起车帘子道:“我还要赶着回双水镇,阎主,你能快点吗?”
青狐主默默地将即将出口的话吞了回去。
可谢时堰还是不放心,要跟上来,程筠不是不明白,吩咐道:“你先回去,我不会有事。”
谢时堰站在原地,像只小狗似的,委屈又听话。
青狐主讥诮地勾起唇。
马车跟在青狐主身后七歪八拐总算到了一处不起眼的院落,周遭都没有人,安静异常。
程筠只觉得奇怪。
她闻了闻院子里的味道,没有药味,不像是病人住的地方。
看来是青狐主故意安排的地儿。
“你在这等我。”程筠看向柳慧娴,自己跟着青狐主进了院内。
柳慧娴捏了捏她的手心道:“注意安全。”
程筠道:“知道。”
到了院内的一处房间,青狐主站在外面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声敲击杯子的回应,他才推开门。
程筠瞧着他的动作,内心略微诧异。
青狐主竟然小心翼翼,不像是在外面那般嚣张。
看来这个病人对他来说应该很重要。
“大夫来了。”
纱幔捂得很严实,程筠站在外面,根本看不出来床铺里的人影。
只看见伸出一双白嫩的手腕。
看起来不像是病人,反而有着几分养尊处优的富贵感。
既然是来治病的,程筠不管那么多,坐在椅子上,号脉。
片刻,她站起身往外走。
青狐主跟上来道:“怎样?”
程筠生硬地道:“这位夫人脉象很平稳,阎主确定是让我来给她治病的,而不是想卖我个人情?”
青狐主担心道:“县主也不能看出她是什么病?”
程筠只觉得好笑。
“她没病。”
青狐主眯起眼道:“她说自己时常胸闷气短,夜不能寐,怎么可能没病?”
程筠道:“这个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屋子里的那位夫人脉象很好,不像是有病的人,阎主若真的不相信我的医术,可以另请高明。”
“清平县主,本座找你来可不是想听这些!”
“哦?那阎主的意思是想要追责?”程筠毫不犹豫地看向青狐主。
两人目光对峙,里面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意。
青狐主不动声色地道:“本座相信她的话,也相信你,县主可否再号脉一次?”
闻言,程筠意识到青狐主不是故意找茬。
而是真的认定了那个女人有病。
程筠思索了会。
一个没病的人为什么要对一个男人说自己不舒服,莫非是想要撒娇卖乖,亦或者是想达到别的目的?
“行。”她转身,想弄清楚。
青狐主作揖道:“有劳了。”
程筠指了指门口道:“不过在此之前,你要出去,你站在这妨碍我诊治,不行的话我就走。”
青狐主眉眼之中闪过些许犹豫。
片刻后,他率先拉开门站在了外边。
程筠进入内室,里面的女人依旧躺在那,不过她不说话,只是坐起身,朝程筠这边看过来。
“夫人觉得自己哪里不舒服?”
“胸闷气短。”里面的人压低了嗓音,很是沙哑,让人听不出本来的音调。
看来身份可疑,想防备她认出来?
程筠点了香薰,淡淡地道:“除此之外是不是还要夜不能寐?”
“是。”
“可我看夫人脉象强劲有力,除了有些虚浮以外就没其他了,夫人当真有这些病症?”
纱幔里的人不说话了。
程筠继续道:“倘若健康的人乱服药,可真的会生病的,夫人不会不知道是药三分毒这个道理吧。”
“我让你来给我治病,不是让你和我说大道理。”
夫人冷凝着嗓音。
程筠嘲讽地道:“确实,要不是不想欠阎主硬送上来的人情,我也不会在这,夫人还是说老实话的好。”
“你如此,是想让阎主心疼你,还是想让阎主为你做什么事,亦或者,就是冲着我来的?”
里面的人影晃动了下。
就算她看不出女人的长相,她也能察觉到女人似乎变得慌张了些。
程筠莞尔道:“夫人,我们见过面?”
“没见过。”夫人斩钉截铁。
程筠手指在椅子上轻点道:“没见过,你对我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敌意?”
夫人不吭声。
程筠站起身,朝纱幔那边走。
“可否让我看看你的脸?”
“站住!”
眼看着程筠隔自己越来越近,夫人尖叫了声。
程筠充耳不闻。
手指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