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绡从当初离开第一个出租房, 就几乎一直是每天上下班都和石天一起了。石天要是加班, 她就在东方广场等他。换成她加班, 就是他等她。
总之是两个人甜甜蜜蜜腻腻歪歪的一起回家撸猫逗仓鼠。
快到下班的时候石天还特意打电话嘱咐她:“叫车啊。”
“知道了。”杜绡头痛。她的男朋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
不过挂了电话, 杜绡的嘴角却忍不住勾起。
从前家里人婆婆妈妈,管头管脚。后来她搬出来了,妈妈和哥哥都对她放手了,她反而其实内心里莫名失落, 微感不安。石天却像接住了这个接力棒一样, 在她身边担任起了那个婆婆妈妈的角色。但他对杜绡又不会像杜妈妈对杜绡那样令行禁止的, 她想做什么, 他是陪着她, 看着她。
杜绡那一点点失落和不安,就消失了。
西装三件套的男人在下班前踱了过来。讲真, 杜绡真得很好奇这个人到底有多少套这种西装,光是她见过的就好几套了。
JACKY踱步到杜绡桌旁, 轻飘飘的甩了两张票到她桌上:“这个给你们。”
他像是在对杜绡说, 又像是同时对几个人说。
“什么呀?”曹芸滑着椅子过来,拿起来看了看, “哟, 话剧啊?给我们啦?怎么这么好啊?”
“客户送的。”JACKY耸耸肩, 悠然的走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曹芸咕哝。
她又看了看那个票, 递给杜绡说:“今天晚上的。你们去吧。”
杜绡问:“你不去啊?”
曹芸说:“我就想回家躺着。”曹芸怀孕了, 容易感到疲倦, 腿还有点肿,每天都想赶紧回家躺着去。
“我要是你,我早就回家当全职太太了。”王梓桐一边收拾包,一边念叨曹芸。
杜绡问她:“那咱俩去呗。”
“我哪来的时间啊,姑娘!”王梓桐风风火火的就走了,“走了,白白!”
“她装修房子呢,比谁都忙。”曹芸说。
曹芸顿了顿,忽然凑近了压低声音问:“绡绡,JACKY是不是追你呢?”
“又来?”杜绡无力,“没有,都说了没有,姐姐你别老乱猜好不好。”
“不是,你不觉得怪怪的吗?他有票,给谁不行啊,他们部门那么多人呢,蹬蹬蹬跑咱们这边来?我看他那个意思,就是给你。”曹芸神神秘秘的说。
“对天发誓,真没有。”杜绡想了想说,“不过也有可能是跟我赔罪吧。”
“怎么了他?”曹芸问。
“你可不知道,这个人……”杜绡摆摆手,作出一副难以容忍的表情,“直男癌!”
“对!没错!”曹芸还没问出是什么事,就先毫不犹豫的赞同了,然后才问:“他说什么恶心人的话了?”
杜绡给她一一列举。
“干得好不如嫁得好。”
“你干一辈子买不起房。”
“然后还diss章姐。”杜绡放低声音,“说章姐已经是中年妇女,还孤孤单单没个家。”
曹芸就一脸“卧槽”了。
“什么玩意!”她骂道,“他以为他是谁啊!”
实则章欢过得特别潇洒。
她高薪,还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已经有房,也有了车。她日常生活从来不亏待自己,名包好鞋,美容健身。人家自己能给自己买得起十三万的爱马仕铂金包。
其实要说曹芸的经济水平,要拿出十三万来,也说拿就能拿出来。但曹芸就绝不可能花十三万给自己买个包。不是没钱,而是因为她已经结婚了,从娘家到婆家,从老公到她自己,都接受不了十三万只用来买个包。
她不会去买,但她羡慕章欢的这种生活方式和生活态度。
自由自在,随心随意,根本不用去面对柴米油盐和一地鸡毛。
不止是曹芸,杜绡、王梓桐几个人,都羡慕并向往章欢的生活。
王梓桐就曾感慨:“我要能挣章姐那么多钱,能自己买得起房子,我也不结婚。结什么婚啊!结婚这个破事,整得我人都沧桑了。”
这样被姑娘们羡慕并尊敬的章欢,到了JACKY嘴里,就成了“孤孤单单没个家”的中年妇女!
曹芸简直要气炸!
杜绡赶紧给她顺毛:“不生气,不生气!你现在可不能瞎生气啊!”
“绡绡!”曹芸是孕妇,情绪本来就容易波动,顺了半天的气儿才说,“这个人要是追你……”
“看我眼睛,你看我眼睛……”杜绡指着自己的眼睛,“不瘸。”
曹芸乐了,想了想,说:“这种直男癌,他那些恶心的观点会体现在方方面面,跟他在一起,不定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就被他恶心一把。我跟你说……”
“虽然说房子和钱都重要,”曹芸以过来人的身份劝诫,“但三观合得来才是最根本的。两个人没钱没房,还能凑合能忍着,三观要是不合,根本忍都忍不了。三观不合的男女,是根本过不下去的。”
“懂!”杜绡比了个“ok”的手势。
曹芸带着对JACKY的不满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