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我们便可以出城。”
阮轻蹙眉,“也就是说,星照门人这么快撤离了?”
“对,”林淮风说,“最快话,我们今天晚上就可以走,但是我想再观察一下……”
“是不是事情有点反常?”阮轻说,“星照门人去城外搜捕我们了吗?”
“这就是蹊跷地方,”林淮风按着剑,垂眸说,“我特意让人查了下,发现星照门弟子并没有像我们想那样,去城外大规模搜寻你我下落……”
阮轻一手虚虚地握拳,撑着下巴沉吟着说:“也对,星照门是法修门派,这种大规模地寻人方式也不符合常理……”
阮轻心中隐隐有了个猜想,她二话不说,当着林淮风面开始脱衣。
林淮风失声喊出来:“阮姑娘?!”说着忙侧过身,移开视线。
“我就是看看,他们是不是在我身上做了手脚,”阮轻拿起外袍,展开正反面都看了看,忽地眼皮跳了下,说,“果然。”
她衣服是陆宴之拿给她,外袍内侧不起眼地方画了符文,看样子是跟踪用。
怪不得星照门人会撤走!她行踪,一直被陆宴之掌握着。
也怪不得在红塔那会,他知道阮轻就躲在桌子底下!
林淮风恨得咬牙,“陆宴之这个伪君子!”
“此地不宜久留,”阮轻反应很快,“我得先换套衣裳,我们马上离开这个地方。”
话音刚落,黑暗中一支利箭破空而来,林淮风抱着往屋檐底下一闪,躲到了房中。
“我去拿双双!”阮轻挣开林淮风,冒着箭羽去自己屋中,将并蒂莲放在一个大木匣中,背在身后。
此时林淮风冲了进来,一手执剑扫开飞来箭矢,一手抓住阮轻手腕,语气毫不含糊,“快把刚才那件衣给我!”
阮轻刚脱下衣丢在床上,听到这话有些犹豫。
林淮风回头看了一眼,松开她去取阮轻外衣,连忙将自己外衣脱下丢给阮轻,说:“我去把他们引开,你往东走!我人会保护你!我们在钱塘江边汇合!”
“林淮风!”阮轻追着他身影喊道,“你千万要小心!”
箭雨面前,林淮风穿着阮轻外衣,背对着黑夜,手中宝剑轻轻一荡,无数支箭矢被振飞,他回眸朝她致意,接着冲入夜里。
阮轻背着双双,跟着两个蓬莱阁人,一路躲开追杀,顺利来到钱塘江边。
一整夜过去,林淮风没有现身。
阮轻将双双托付给蓬莱阁人,让他们带她先回蓬莱阁,这便回去找林淮风了。
还是之前那间院子,大门敞开着,周围连个把守人都没有。
阮轻目光落在院子里一样闪闪发光东西上,她心里咯噔一下——
那是林淮风佩剑!
再看四周,地上一株黑色草。不,不是草,是个人头。
阮轻走近了些,看清楚那是个陷在土地里人。
“林淮风?!”阮轻快步冲过去,想要帮助林淮风。
他从土里艰难地抬起头,张嘴时沙子往他口中灌入。
“快走。”
他以唇形如此说道。
阮轻停下脚步,看了眼四周。
一柄剑毫无征兆地架在她脖子上,陆宴之持着剑,眼神冷如寒星,双唇分开,寒声说:“阮轻。”
剑抵在她脖子上,冰冷、尖锐触感,激得她脊背都在发凉。
阮轻弯起唇说:“陆宴之,猫捉耗子游戏,好玩吗?”
“你不该带走九星秘籍。”陆宴之说,“你若做了别事,我还能原谅你。”
阮轻哧哧一笑,扭过头看他,脖子触到剑刃,现出细细血痕,她浑然不觉,脊背挺得笔直,嘴角带着冰冷笑,眼神带着嘲讽,她说:“比如呢,我若杀了宋长老,你还能原谅我?”
陆宴之眉尖一沉,另一只手指节捏咯噔作响。
阮轻垂眸看到他脸上血印,眼底淤青,冷冷地说:“你现在这副样子,也挺狼狈。”
“林淮风为你引开星照门弟子,你为林淮风去而复返,”陆宴之眸光冰冷,哑声说,“妹妹,你和林淮风感情,倒是挺好?”
阮轻下巴被剑挑起,仰了仰脖子,咽了下口水说:“你要九星秘籍没有,血蛟也没有,命就一条,你杀了我吧。”
陆宴之抬起另一只手,朝阮轻比了个手势,她便被拉扯着往他怀里一倒。陆宴之右手抓着阮轻后领,左手将剑架在她脖子上,眼神落到林淮风身上,说:“你呢?东西给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