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门带出来那个人,额上有一道疤阮轻,与他同岁阮轻,却始终不是他想那个人。
阮轻睁开眼,有些无措地看着他。
林淮风到底什么意思?既然不亲,那她也不会再等了啊。
她转身要走,林淮风突然牵住她手,眸光复杂地看着她,带着讨好语气说:“待你灵根完全恢复,你我完婚之后,我便教你林家剑法。”
阮轻嘴唇弯了弯,“也好。”
两人在月色下分开,林淮风往北走了。
阮轻知道他要去北海岸那座小岛上,她不知道那岛上小屋里到底有什么,她想,那定然是林淮风最珍视东西了。
当夜,阮轻忍到了毒发时间,取出林淮风给药瓶,服用了一粒。
刚打开时她就发现,这药与她平时服用气味不一样,可她没有多问,也不相信林淮风会害她。
夜里,她浑身剧痛,七窍流血,差点没挺过去。
饶是双双从水里爬出来,一步一步爬到外面,大声呼喊,才将恰好路过林淮风吸引过来。
他跌跌撞撞冲进屋,一把抱起阮轻,急忙从怀里取出解毒丹药,送到阮轻嘴里,又匆忙拿袖子去擦她脸上血,血沾到处都是,林淮风满身狼狈,气得浑身发抖,拿起那只刚刚开启药瓶,一把捏碎在地。
阮轻服了药便睡过去了,再次醒来时,双双一把扑到阮轻怀里,哭诉道:“小主,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醒过来了……”
阮轻头痛欲裂,想要伸手安抚她,却发现她连抬手力气都没有,轻轻地说:“我睡了多久?”
“三个月了……”双双哭着说,“陆宴之药果然有用,你终于醒过来了!”
“…………”
阮轻怀疑自己听错了,颤声说:“你……再说一遍。”
双双直起茎叶,她看着憔悴了很多,花瓣凋零得七七八八了,身上幽光也不如从前,哽咽着说:“是,三个月了……林淮风因为这事迁怒了南海药修,起初东海跟南海打得不可开交,直到最近才查清楚,是南星岛人动了手脚……”
双双说话,一句比一句令人震惊,阮轻又问了一遍,才大概明白了始末。
大抵是江琦荷离开蓬莱阁之后,截胡了蓬莱阁送到南海信,调换了里面药,是以阮轻才服用了跟解药成分完全不同药。
好在那天林淮风及时赶到,将他随身救命用药给她服下,几种药作用在一起,吊着她命,却一直不见好转,后来林淮风杀到星照门,经历一番折腾才拿到药。
阮轻震惊极了,好一会才缓过来,问她:“淮风现在在哪?”
“南星岛,”双双害怕地不行,小声地说,“他把送信人通通杀了,扔到海里喂鱼,然后跟南星岛打起来了,死了很多人……”
阮轻:“……”
一个时辰过去,阮轻终于支撑起身,拄着棍往外头走。
双双拦住她,喊道:“小主!你别出去!”
“林淮风因为我滥杀无辜,”阮轻语气森冷,肃然说,“我必须阻止他。”
“他只是想借这个机会,一统东海罢了!”双双说,“你劝他没用,只会被有心之人利用!”
阮轻怔在原地,想了许久,还是决定去劝住林淮风。
夏末海风又湿又热,吹人心躁动不安,阮轻立在船头,看着远处战火,焦急吩咐:“阿晋,再快一点,一定要赶上他们。”
阿晋不答,抬眸看了她一眼,船只平静地破开海水,急急地朝南星岛驶去。
“发信号弹,”阮轻说,“告诉淮风,我们在这。”
身后并无动静,久久不见信号弹冲上天空。
倒是远处海面上,一艘正要出海船被熊熊大火焚烧,冲天烟雾弥漫在整个海面上,没多久那船开始解体,沉入大海,空中传来烧焦气息,以及人们呐喊着、求救声音。
“阿晋!”阮轻扭过头看他,“你在磨蹭什么?”
“没用,”阿晋声音淡如海水,不轻不重,缓缓说道,“你劝不住他。”
阮轻整个人如雷劈中,睁大眼睛看着阿晋,几步冲上前,摸到他脸上,摸到了一层□□!
“阿晋”轻轻扣住她手,一脸淡然看着她,“阮轻,很多事情,不是你能改变。”
“靳……靳十四?!”阮轻喘着气,难以置信地说,“你为什么会在这?!”
“去杀一个人,”靳十四卸下□□,露出一张丰神俊朗脸,高挺鼻子,微微眯起狭长凤眼,温润嘴唇,他凝视着阮轻,从容说,“东海闹到现在这个地步,海底魔族蠢蠢欲动,我奉命去杀一个人。”
“不……”阮轻颤抖着说,“你要杀林淮风?”
靳十四颔首,一手扣住阮轻双手,另一只手轻柔地替她擦去眼角泪。
“别……别杀他,”阮轻几乎求他,“他做事情是因我而起,你别杀他,十四……”
“四”字落下,阮轻再也发不出声音,僵在原地,四肢无法动弹。
靳十四像个鬼魂一样,提着剑,点地而起,落到了海面上一块浮板上,迎着风朝南星岛飘去。
他一向如此,阮轻恨极了他,又对他无可奈何。
他人还没走远,阮轻怀里忽地钻出一团黑乎乎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