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冥坐的离他们远一些,有些拘谨地笑了笑,“我们这次过来,将血玉方桌也带上了,你们要现在就用吗?”
这是头等大事!
一下子,所有人都反应过来,转过脸看向燃冥,姬夜高兴地说:“用,当然用,晚,你回到过去,成功地拿到血了吗?”
阮轻垂眸不语,抿着唇,神色淡淡的。
姬夜神?一变:“?!”
被所有人注视着,阮轻再也忍不住,嘴角翘起,从纳戒中取出那滴封好的血,笑着说:“当然拿到了!”
姬夜呼了口气,拍拍胸口,“吓死我了,拿到了就好!”
阮轻朝她柔柔地笑。
陆宴之守在屋外,替他们把风。
燃冥殿下取出血玉方桌,摆放在他们面前,一时间阮轻和姬夜都瞪大眼睛,满脸震撼地看着这件北海至宝,惊得说不出话。
这简直就是神明的杰作,非常人能想象出来的宝物。
名为“血玉方桌”,实际形状如一张床榻,周身晶莹剔透,红宝石般折射着耀眼的光芒,无论是桌面还是桌腿,上面没有一丝肉眼可见的纹理,手指触上去,仿佛抚摸着世上最柔软又最坚硬的东西。
而最为奇特的,则是床
头处那像花蕊一样会呼吸的玉枕,阮轻目光落在那玉枕上面,便再也没有移开过。
姬夜也是一样,不禁朝伸出手。
“当心,”燃冥握住她手,温声提醒,“会吞食肉.体,千万不碰那里。”
阮轻将取来的血交给燃冥,后者将血滴滴在那玉枕中间,仿佛一粟米落入沧海之中,血滴霎时不见了。
紧接着,玉枕仿佛被唤醒,花蕊一样的触须开始疯狂地摆动着,仿佛肉食动物在进行消食,接着“呕”了一声,吐出了一块血肉模糊的东西。
阮轻:“………………”
她有点不想要了!
过程好恶心!
但很快,那血肉模糊的东西开始缓慢生长,仿佛雏鸟在窝里颤动,逐渐地出现人形姿态。
燃冥心满意足地看着这一幕,从身上撕下一片龙鳞,扔到玉枕处投喂,于是枕上的小人便又长大了一些,呈现婴儿之态,粉嫩的肌肤,双眸还是紧紧闭着。
姬夜弯着唇笑,也从身上撕下一块如玉的鳞片,扔到玉枕中哺喂。
“别这样……”阮轻忙说,“慢一点长没关系,我不着急。”
姬夜柔柔一笑,从后面靠在她身上,下巴枕在她肩窝,端详着玉榻上的婴儿,轻声说:“没关系,是我想让她快快长大。”
阮轻摸了摸姬夜的头,但笑不语。
小人又长大了些许,阮轻简直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描述当时心?,惊愕,震撼,甚至感觉自己在做梦,眼前一切都是虚幻。
那婴儿安静地躺在玉榻上,片刻后睁开了眼,目光中却没有任何神采,黑亮的眸子如一潭死水,只看着一个地方,许久都不曾眨眼,也没有任何动作,像死人一样,对外部刺激没有任何反应。
阮轻朝她招手时,她睫毛都不曾动一下。
姬夜将外衣解下来盖在她身上,阮轻一直守在旁边看着她的长,仍然没有任何真实感。
燃冥走出去,好奇地看着陆宴之,打量许久说:“阁下……就是天清君?”
陆宴之彬彬有礼地朝他拱手,“燃冥殿下,久仰了。”
燃冥仍带着兜帽,有些腼腆,轻声说:“你身上的气质,确实与人族不同,你是妖吗?”
陆宴之微微一怔,犹豫片刻说:“为何
这么问?”
陆宴之纯属诧异,没有人告诉过他身世的事?,如今沦为星照门弃徒,更是背负着种种不堪的骂名。
旁人道他出生低贱,是陆氏夫妇好心收养了他,而他却恩将仇报,完全不将养育之恩当一回事。
陆宴之至今都不知道,他亲生父母究竟是何人,陆氏夫妇为何收养他,又为何一度将他?为掌门来培养?
而燃冥听了他的话,以为自己的问题冒犯到了对方,一脸歉然,忙说:“我只是随意问问,你别挂心。”
“……”陆宴之:“好吧。”
陆宴之话不多,但不会让人有压迫感。
就仿佛山间清风,江上明月,令人神清气爽;又像是一株神木,自天地诞后便出现在这世上,使得一向不喜欢与人相处的燃冥殿下,再一次有了主动开口的**——
他注视着陆宴之,低声说:“你若想要浮生花,我会想办法从燃霄那里讨来给你。”
陆宴之不禁笑了,盲眼认真看着燃冥,温声说:“多谢殿下好意,我现在这样也很好。”
燃冥微微颔首,心里又高兴了分,与他一起守在屋外,等着日落,月亮升起又落下,等着天色渐明。
第三日了。
云荆在房中擦拭雪岚剑,满脑子还是那天晚上那个女人那张脸。
一想到她,云荆呼吸变得急促,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吞活剥了,恨不得将她死死禁锢在身边,日日夜夜囚禁她,令她无法逃脱他手心。
无法想象,他昨晚那样地不堪和下贱,到最后竟然忍不住地低声下气去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