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发烧,烧傻了,到处都要钱。
家里孩子又多,他又找不到工作,那点补贴完全不够用。
原本亲和的兄弟姊妹立马变脸,闹着分家,各种理由借口不管爹妈,也不管弟弟,全靠他一个人支撑,日子过得艰难。
好在有严谨师墨的接济,要不然他们家哪能齐活的活到现在。
如今他能挣钱了,父母兄弟也都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候,用钱的地方稍稍少了些,每月有了余钱,能让家人吃上一口好的,工作也让人羡慕,兄弟们又开始靠上来。
懂土不是冤大头,也不是老好人,以前顾念兄弟情,自己在外也不能在父母跟前尽孝,所以有什么便宜,能占的,都让兄弟姊妹占了,他半句怨言都没有。
现在见识过那些人的狼心狗肺,自然不会再去做这么蠢的事,所以将家人全都接了过来,免得留在老家,爹妈被几个不孝子气死。
懂土的爹妈年岁比较大,已经六十多,白发苍苍,满脸沟壑,背脊也弯了,身体不好的缘故,干瘦干瘦的,脸色蜡黄,整个人显得又瘦又小,跟缩了水的皮肉似得,皱巴巴的缩成一团。
全身上下都是被生活压迫过的穷苦人气息,低眉顺眼,见谁都不敢正眼看,回话都是小声的嗯,啊一类。
眉眼间看起来很拘谨,总是搓着长了厚厚干茧的手,显得很无措,是两个十分朴实老实的乡下老人。
懂土媳妇也是个干瘦妇人,三十来岁,苍老得像五十多岁,身上衣服全是补丁,洗得发白,甚至因为年成久远而自然碎裂,即便懂土现在工资不错,但因为家里开销大,她也不敢把钱用来置办吃穿。
不过收拾得很干净,双手上虽然全是皲口,但没有污泥,没有污垢,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
或许也是第一次见到师墨这样,她认为处在云端的人,所以眼睛都不敢乱瞟,唯唯诺诺的应着师墨的问话。
家里四个孩子,最大的已经十六,最小的八岁,两男两女,都是能吃的年纪。
可因为家里穷,吃得不好,长得也都不壮实,和同龄孩子比起来,身量小了很多。即便这样,全是补丁的衣服仍旧不合身,露出了跟麻杆一样的手脚。好在如今天气热,露手脚也没关系,但冬天怕是就受不了了。
孩子有些自卑,不断的扯着衣袖,企图遮一遮让他们感觉到羞耻的手腕脚腕。
大的两个,早些年在懂土没受伤前,家里还算过得去的时候,去上过几天学,认得几个字。小的两个生下来时家里就不好过,一天书都没读过,哥哥姐姐也没工夫教他们认字,所以到现在大字不识一个。
懂土还有一个傻弟弟,今年十八岁,看谁都傻呵呵的笑着流口水,头歪眼斜。倒是没有暴力倾向,不会打人骂人,生活也能自理,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傻弟弟也很瘦弱,十八岁了看起来像十一二岁的小男孩,手脚不协调,走路一倒一倒的。
虽然傻,却知道谁对他好,谁对他怀有恶意,特别依赖懂土这个哥哥。来这见到懂土后,就一直拽着他的衣袖不撒手,傻乎乎的对着懂土乐。
傻弟弟被烧傻之前也是个聪明伶俐的好孩子,懂土扮演着父亲的角色,将他疼爱到大。
弟弟傻了之后,懂土一直很自责,也很心疼,没有嫌弃,反而越发的疼爱。
纵容弟弟靠在身边,满眼爱怜。
师墨和大家一一认识过后,便道,“大家今天刚到,一路上辛苦了,下午好好休息,晚上在我家聚一聚,热闹热闹,算是给各位接风洗尘。”
徐木林忙道,“那可不行,之前就说好了,让孩子他妈露一手,弟妹可不能抢。”
徐木林媳妇邓桃枝也忙道,“可不,弟妹啊,家里我都准备好了,待会回去就下锅,快得很,你可不能夺了我表现的机会。”
徐木林早就跟邓桃枝说过要请客的事,徐家人来的时候,带了不少那边的特产,还有自家做的各种干货,准备好好做一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