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儿,你去哪里了?”醒来的阿娇见着推门进来的他,立马下地迎了过去扑进了他的怀里。她刚刚做了个噩梦,醒来身边没有他,她就更害怕了。
“瞧你,还是像个孩子一般。”原谨把她整个人抱起,她赶忙搂住了他的脖子保持平衡。
原谨把她放在了御床上,又蹲下身子。
“谨儿,你这是?”她有些疑惑。
原谨一只手握住了她的脚,一只手拿起了地上的鞋亲自给她套了上去。第一次做这种事情的他,动作尚有些生疏,套了两次才套上。
她恍然大悟自己刚刚下地太着急了忘记了穿鞋子。可他是九五之尊,怎么会?怎么能?
“我是你的夫君。”原谨给她套上了另外一只绣鞋后,扶着她站了起来,嘱咐道:“下次可不要这般任性了,不然把身体冻着了怎么办。到时候心疼的可不止我一个人。”
阿娇傻傻望着他,感觉自己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夫君不但英武俊朗,而且还体贴入微。
她忘记了继续追问他去哪里了,也忘记了告诉他自己之前做的那个噩梦。
那个噩梦是如此的恐怖,而她是这样的幸福,说起来多煞风景啊。再者,梦与现实都是相反的。噩梦肯定不会发生的。
“一起安置了吧。”疲累了一天的原谨拉着她倒入床榻。被他亲自穿好的绣鞋又被他亲自脱去。
他记得很清楚,再往后几千年有位女性作家会写出一句流芳后代的名言——通向男人心中的路是胃,通向女人心中的路是YIN道。
女人原本就是感性的。
平阳已经找出了那位在屏风后偷听自己和皇帝谈话的下人,是她自小收留进府的歌姬卫氏。她记得清楚,卫氏还有位弟弟,也在自己府中。似乎是在马场内服侍。
“长公主,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只是无意中经过此地。”卫氏低垂着脸不停替自己辩解,地板上已经淌了一片她的泪渍。其实她有更深刻的苦衷,可是她不敢说。也不能说。
“抬起头来。”平时想起了原谨当时的眼神,她倒是要看看这位奴婢有什么过人之处,能让自己这位皇弟替她隐瞒。
卫氏依言抬起头却是不敢看她,眼神依旧垂落在地上,眼泪也不停地顺着脸颊流淌。美人饶是哭也是好看的,样貌也的确清丽可人。不比于陈阿娇那般美艳夺人,却独有风采。
平阳端详了她好久,心里忽然有了主意,“起来吧。”
卫氏紧紧捏着自己的裙摆,生怕自己听错了。她之前已经犯下了这般大错,要是再触怒主人,很有可能会被赶出府去,到时候她就见不到自己的弟弟了。
人是美,就是胆子小了些。平阳心里有了判断,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了。
“快起来吧。又不是什么大事。”她亲自走过去把卫氏搀扶了起来。
“长公主~”她泪眼朦胧看向平阳,仍旧在哭。
“别哭了。往后的好日子还长远着呢。”平阳亲自替她擦去了睫毛上的泪珠,低声道:“日后尊贵了,别把我忘了就成。”
从没有人对卫氏说过这般的话,她心中又感激又害怕,膝盖不自觉弯了下去,平阳把她又拉了起来,意味深长道:“回去好好练练你的舞蹈,下次就该你上场了。”
说完,也不管卫氏听懂了还是没听懂,自顾自走了出去。
骄傲如陈阿娇,定然是看不上一个区区卫氏的。那么,她就让陈阿娇好好吃吃苦头吧。
阿娇以前其实不大喜欢宫中的日子,身边一大堆人伺候,她却和谁都说不上知心话。她虽经常召母亲进宫,可是母亲每次和她说的都是固宠之事。身边有个人念一件事情念久了,耳朵都要起茧子了。每日也只有等到原谨下了朝会陪她游玩后宫的那段时间让她开心些。
可现在却不同以往了。
现在的她,觉得每天都是崭新的,都是有期望的。
原谨待她不似之前那般高深莫测、若即若离,原谨会陪着她做各种她喜欢的事情,会教她怎么应付外祖母和母后的催生,会主动与她分析朝中大事和天下局势。
原谨和她之间彻底回到了幼时两小无猜的感觉。她甚至能够感受出原谨对她的依赖、对她的不同,还有对她的信任。
原谨待她,是妻子是朋友也是知己。也是她觉得最稳固的关系。
有时候她在想,要是她真的做了噩梦里的那般事,原谨也不会像噩梦里那样对她的。因为她有底气了。她日后就算年老色衰而爱驰,失去的也不过是妻子的这层身份而已。
“又在想什么呢?”批改完奏章的原谨看向替自己磨墨的红袖佳人。
他其实很喜欢阿娇穿红,她自小就骄傲惯了恣意得像那让人抓不住的野马。只有红色这般张扬的颜色才能压制住她的性子,同时突出她身上别具一格的美。也是他最想保留的美。
“谨儿,你在看什么呢?”阿娇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的脸,摸了好几次也没发现自己的脸上有什么东西正暗自奇怪着呢。
“阿姐,以后我让人给你做好多好多的红色衣服。”原谨拉住了她如葱根一般白皙的手指允诺道。
“为什么?”阿娇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