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扮好的公主,恢复了雍容华贵,没有半分一点早晨泄露过的软弱模样。
“你去把韩奇叫来,我与他有事相商。”她拨弄着侍女刚给染好的指甲,扭头看了一眼身后捶背的小桃。
“小桃记住了。”
房门再次被关上,美艳的她淡淡收回了自己目光。
与秦香莲母女用完早膳,原谨便被官家给召到了后宫。
他思索着这是个机会,正好与官家告罪,收拾整饬好,便跟着太监坐进了软轿。
他不知道的是,他前脚刚走,秦香莲母女便被管家给赶出了驸马府。
“几个打秋风的穷亲戚,来的时候也不打听打听这是个什么地方。公主府邸,驸马住所,也是你们几个贱民可以污糟的。给我快滚吧。驸马临走时候说了,这辈子都不要再看到你们。”说完这些话,管家大手把房门一关,隔绝出了两个世界。
“父亲,当真这般绝情吗?”冬哥抱着自己换下来的旧衣服,呆呆坐在冰冷石阶上,眼泪一滴都流不出来。
他还记得清楚父亲今早与他们一起吃粥的模样呢。
父亲是那样的温和,一点都不嫌弃地为他与春妹擦掉了唇上沾着的米粒,满心满眼都写满了对他们的眷恋。
他怎么可以变脸那么快呢?!
公主一回来,就把他们娘仨给赶走。
“哥哥,娘亲,父亲为什么不要我们了?是因为春妹吃得太多了吗?春妹昨天晚上就没吃饱,今早才多吃了一碗。若是父亲嫌弃春妹吃得太多,春妹以后只喝半碗粥就好了。”
“冬哥,春妹,是娘亲没用。”秦香莲抱住一双儿女,在驸马门前哭得稀里哗啦。
她早该知道,原世美这人是不值得她们信任的。
要是原世美真的对她们娘仨有心,她们就不用在老家受这么多年苦了。
“娘亲,我们现在可以去哪里呢?”这威严的驸马府大门,显然不是她们可以冲进来的。她们进不去这驸马府,京城还有哪里可以投奔呢。
“去破庙吧。先找个落脚的地方。”秦香莲没告诉两个孩子的是,她对原世美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期望。
她幻想着,原世美把她们娘仨赶出驸马府,是害怕公主生气。等他与公主谈好,或者她与他表白了自己的打算,两个孩子还是能够回到驸马府的。
于是,娘仨一人抱住一个破烂包裹,拖着身体往郊外而去,面上各有各的悲伤。
韩奇自秦香莲母子三人出府便一直紧跟着,一直跟到了破庙之中。
等到夜深人静,他不再隐藏,拿着尖刀的手直接抵在了秦香莲脖颈。
“这位壮士,我们只是来投奔亲戚的穷人,没有钱财,求你们饶了我们娘仨的命吧。”秦香莲以为这是打劫的,拉着两个孩子跪在了他面前。
韩奇面色不变,“你们是来投奔亲戚?知不知道,你们得罪人了。”
“得罪人?我们娘仨刚进京不久,人都认不全呢?”秦香莲满脸的迷糊。
她与两个孩子,是真的没有招惹过什么恶人啊。
再说了,有谁会大张旗鼓地杀她们三个无名之人呢。
“看来你们是要做冤死鬼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给了我大价钱,让我为他除去你们三人。废话便不多说了。”韩奇刀刃逼近了一分,刚要用力,腿上便被两个小孩一人咬了一口。
脖子上的鲜血流进脖颈之中,秦香莲这才意识到他不是什么打劫的而是被派来要她们娘仨性命的杀手,赶忙出声催着两个孩子逃跑。
“不跑。”冬哥比任何人都有骨气,他拉着妹妹的手站在娘亲身后,死死瞪着这个蒙着脸的男人。
“我们可以死,可我们仨不要做冤死鬼。你告诉我们,是谁派来杀我们的。”七八岁大的孩子,条理分明,神色坚毅,倒像是个成年人似的,成功吸引了韩奇的兴趣。
杀这三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于他而言,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他倒是想看看几人知道驸马想杀他们的反应是什么。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非要我清楚告诉你们娘仨才知晓。你们三人在这京都又认识谁呢?”他晃了晃手中的刀刃,另外一只手抓起了最弱小的春妹。
“放下我妹妹,要杀先杀我!”冬哥扯着他的手便不放,又咬又掐的,十二分力气全部用了出来。
秦香莲没想到原世美竟然狠心至此,不仅想要除了她这个发妻,还要杀了他的两个亲生儿女,火从心中起,忍不住咒骂道,“原世美不得好死。这辈子都别想好死。”
两个孩子虽然是孩子,可两个都像不要命似的反抗,韩奇有些不耐烦,一只手提溜一个猛力扔到了墙上,淡淡道,“这恐怕要让你们母子仨失望了。”
“不要,不要动我的两个孩子。”秦香莲几乎是爬着到他脚边的。
韩奇扭头看她,满目的哀悯,“得罪谁不好呢,偏生要得罪……”
“贼人哪里跑!”展昭的飞刀射了过来,韩奇往边上躲闪,那飞刀便直接射进了墙中。
冬哥把春妹护在身后,当机立断拔出了飞刀握在了掌心。
他对父亲的心在刚刚那一刻便死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