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竭力让自己站稳了脚跟。
她可不想让这个男人轻看了自己。
他现在已经入了自己的局,他要是想活命,那他便只能求自己。
她有着最疼爱自己也是当朝身份最尊贵的太后支持,想要把他从大牢之中放出,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原谨,只要你求我。我一定会帮你。”她如秋水般动人的眸子这样安静地凝望着他。换做是其他男人,早就动了心。
原谨抬头与她对视,很重很重地摇头,“我不愿求。我其实罪有应得。”
“原谨,到了现在你还要继续维护秦香莲母子。你以为只要你死了,我便会饶了他们性命。”像是在说一件很好笑的事情,她捂住唇笑了起来,涂了大红色蔻丹的尖利指甲给这本就绝色的脸蛋增添了几分妖媚与危险气息。
“原谨,我实话告诉你吧。不管你是死是活,我都不会放过他们母子的。要不是他们,我与你的日子过得安安生生的。他们必须死。只有他们死了,我才能高兴。”
“那我便与他们一起死。”原谨静静凝望着她绝色的面容,忽然觉得她也是一个可怜之人。
这世间,为情所动之人,都是可怜人。
“你就继续嘴硬吧。总有一天,你会求我的。现在距离开年,还有三个月呢。”她一脚踢倒了酒壶,顺带把摆放好的菜肴全都踹倒在地,而后毫不停留转身离去。
很可笑吧,这些食物全都是她亲自下厨所做的。
就连最疼爱她的太后,都不知道她懂厨艺呢。
她费尽心思对待的驸马,对她的情意,从来都不晓得珍惜。
在她走后,原谨捡起地上的酒壶碎片,清尝了一口她带来的青叶酒,果然醇厚,他还未喝便有了几分醉意。
那么,刚才,她所说的那些话,都是她的醉话,也是她的真心话了?
自原谨被关押地牢,秦香莲母子三人便一直住在县衙之中,哪里也没去。
这日,冬至,冬哥与春妹闹着要上街去看灯笼戏,秦香莲实在拗不过,便应承了下来。
为了三人的安全,她又特地去求了展昭保护。
按理说,有展昭在,母子三人身边应该是极安全的事情了。可这灯笼戏实在太热闹了,两个孩子眼睛都看花了,难得出来一趟,东奔西跑的,是怎么也看不够,让两个大人都跟着头疼。
秦香莲不见了的事情,是展昭最先发现的。
他从未想过竟然有人胆子这么大,居然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犯事。
他格外的愤怒,也被激起了好胜心。
把两个孩子送回县衙让人照看以后,他不眠不休地开始在京城之中搜寻。
秦香莲见到光,是在三个时辰以后。
乡下人干活,习惯了计算时间。她被人捂住嘴巴,套住麻袋的那一秒,便开始在心中默记。
雍容华贵、闭月羞花、沉鱼落雁都不足以形容她所见到的这位女子。
她心中呼之欲出一个名字,却因为对方没有开口,她连声音都不敢发出一句。
“你应该知道我是谁。”声音淡雅如莲。
秦香莲不敢抬眼再看她,把视线偏到了其他角落,“我知道您是公主。”
“算你还不笨。”
听这声音,秦香莲都知道声音的主人此刻应该挑了眉。
“你恨原谨,我知道。”
秦香莲有些不明白她这话的意思。
“我也恨。我恨不得他去死。”貌美超常的女子晃着自己的手指甲,眯起了眼眸,像是真的恨毒了某人。
“那便让他去死。”秦香莲想到原世美对自己和一双儿女所做的那些事,恨不得现在就见到对方被处死。
“你真的想让他去死?”女子再次挑眉看她,“你不等我再多说几句?若是你后悔了,那可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他为了荣华富贵,竟然隐瞒家中已有妻女,攀附了公主您,已然是小人行径。派人暗杀我们母子三人,更是无情无义到了极点。原世美死,是罪有应得。”秦香莲说这话的时候,咬牙切齿的模样,像是要生吃了嘴中所说之人。
“你当真认为原谨是这样的人?”她哈哈大笑起来,甚至笑出了眼泪,“要是原谨知道你是这般想他的,他估计会一头撞死。”
她嘴中所说的原谨,似乎与自己印象中的原世美一点都不同,秦香莲有些不明白这个高贵的女人在卖什么关子,打什么哑谜。
“你知道我今天叫人把你带过来是为了什么事吗?”她终于止住了笑,拍了拍手掌,小桃便呈上了一件物品。
“香囊?”秦香莲有些吃惊,从小桃手中接过仔细一看,上面的针脚与图案都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说话忍不住带了哭腔,“这不是我母亲给我的陪嫁吗,怎么会在你这里?”
公公婆婆去世的第二年,她便找不到这个香囊了。
丢失这个香囊以后,她哭了许久,可一双儿女还需要她照顾,她没有精力继续去找这样一个寄托思念的物品。
“这东西除了你能认识,还有谁认识?”坐在上位的女子双眼含笑,像是在与自己话家常,秦香莲的心却是提了起来。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