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苓苓回到房间就动不了了,瘫在椅子上,决定今天打死都不再出门。
太累,真的。
头上钗环也太重,好看是好看,勒的她头皮生疼,必须全部卸掉。
她坐在梳妆台前,面无表情的把这些漂亮又精致的小东西一个一个摘下来。
旁边一直有一双手,接着她递下来的东西,偶尔见她拆的费劲,就温柔又小心的帮忙。
只是这双手好看是好看,修长是修长,就是太大了点,偶尔拆解小东西时很笨拙,从她手里接过发钗时也不老实,时不时就挠一下她的手心。
够不着手心……就手背也可以。
阮苓苓眉梢一点一点挑高,到最后忍无可忍,瞪着身边的男人:“你没别的事么,在这跟我添乱?”
“夫人这里,口脂有点花——”裴明榛老神在在的伸出食指轻轻抹了下阮苓苓唇角,“现在好了。”
阮苓苓立刻照镜子:“是么……”
好像是有点,刚刚怎么没注意到?这一路上怕是不知道丢了多少人……
裴明榛唇角微勾:“夫人放心,除了为夫没有人看到。”
阮苓苓有些不好意思:“谢谢……”
裴明榛:“都说了,夫人永远不必跟为夫道谢,都是为夫应该做的。”
阮苓苓呼了一口气,继续拆头上的东西。只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她不好意思嫌裴明榛麻烦了,任他戳在身边,一直一直盯着她看,帮忙拿她手里的东西,并且……继续各种小动作。
男人灼热的视线看着她脸红,卸钗环的手不由自主有些抖,还是裴明榛稳稳的扶上了她的手,才没让钗环勾住头发勒的她疼。
“谢……”
阮苓苓待要再道谢,突然发现裴明榛的表情不对劲。
看起来如沐春风,一派君子优雅,实则眼底憋着坏呢!这种腹黑狡猾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看看裴明榛越来越多的占便宜小动作,再看看被自己放宽的尺度……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阮苓苓大怒:“裴明榛你骗我!”
她的口脂一定没有花,就是他故意用手指抹了一下才花的,他还好心的给她擦掉,就是想骗她心生愧疚,不好意思赶他走,任他施为!
裴明榛面对小姑娘的娇颜,满目惊艳:“夫人好美。”
阮苓苓:……
裴明榛:“我读书虽多,却并不太看诗词,夫人教我一教,‘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这话写的可是夫人?”
阮苓苓:……
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少编情话哄人!
裴明榛身体欺近:“我得夫人,三生有幸。”
这男人不管脸还是声音都太犯规,再加上深邃含情的眼眸,一嘴甜言蜜语的花活,阮苓苓……阮苓苓有点受不住。
她其实肉眼可见的低下去,往后退了退:“你……少不正经,去干点正事啊!”
裴明榛继续欺近:“夫人就是我的正事。”
阮苓苓突然脸爆红。
这话莫名其妙好污啊!他在干正事,她是正事……停!不能再想了,裴明榛再大胆也是个闷骚,只是婚后有点憋不住,他是有格调的,肯定不是这个意思!
她嘴里有些发干,没注意自己都有些结巴了:“不,不许这么说话!酸不酸,累不累!”
“不许说?那就是要——”
裴明榛视线开始下移,暗示意味足足。
要用做的了。
阮苓苓不用猜都知道他在想什么,立刻警惕:“这是白天,你少作妖!”
裴明榛:“明明可……”
阮苓苓面色严肃:“不可以!”
裴明榛轻叹一声,很是惋惜。
阮苓苓看他的脸就知道他戏还多,根本就没有放弃,这样下去不行,她得找点正事说说,想起刚刚遇到陇青梅……
因成亲规矩,她和裴明榛婚前没怎么见面,裴明榛又是外放才回来,有些东西写信顾不上,一些话也就一直没机会细说,现在倒正好是机会。
“你别闹,我跟你说件正事。”
她拉裴明榛坐到一边,叫丫鬟上了两盏茶,开始同他说以前的事。
从她回来,见到陇青梅开始,桩桩件件,事无巨细。比如陇青梅想要离间她和裴明榛,知道花铃的存在,也知道那所谓‘救命之恩’是怎么回事……
陇青梅绝对查过她们,甚至有一定的针对性。只是有些信息她掌握的很准,些却不一定。可有一点是绝对的,陇青梅还是在打这个院子的主意。
这松涛轩里,一定有她想要的东西!
阮苓苓皱了皱鼻子:“那个什么叫眉儿的远房妹妹绝对是个幌子,就是想算计你,光明正大的送进来,好把这里里外外全部翻一遍呢!我告诉你不准她进来,这院子是我一个人的,归我管,甭管天仙也不准进,你敢弄个女人进来,我就,我就——”
一时想不出特别厉害的狠话,阮苓苓恨自己词汇量太少。
裴明榛却似乎很开怀,眉眼里融着笑意:“家有胭脂虎,我能怎么办?当然是全听夫人的。”
阮苓苓瞪他。
裴明榛揉了揉她的头:“只夫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