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掉这个寨子以后,她怎么办?”
莫潮生回忆了一,“这次是联合行动,当地政府接管的话,应该会把她们送回家吧。”
“然后让她们父母再嫁掉她一次?”
“多半这样。”
凌一弦脚步没停,在周围没有人的时候,专门转头看了莫潮生一眼。
她认真地问:“没有别的方法了吗?或者她们愿意办签证,我托托人,把想要走的人带回去,给她们找个工作,那也可以。”
莫潮生意外地看了看凌一弦。
这种事在当地总是无可避免,他早习惯了。
说了,投胎是种技术活,能投到平安无战乱地域的好胎,世上概有百分二;能投到家里小有余财,社会地位稳定,可以好好长的人家,世上概能有百分二;能投到重视教育,家里人愿意培养着好好学文学武,一路平稳念出来的,世上概也有百分二。
以上三者的比例,常常会幅度叠加在一起。
至于剩的那三种百分八……
莫潮生笑了一:他不是也投到了一个胎嘛。
凌一弦的要求其实非常简单,可是,那是有秩序的社会里才能轻松做到的事情。
只不过……
莫潮生很欣慰地想:当年鸩和狌狌拼死逃离的时候,一定是想投身入那样有秩序的世界里吧。
凌一弦被他带在身边六年,这些年里,小丫头是个无拘无束的法外狂徒。
但只山了一年,她已经习惯、已经学会了那个世界的稳定与和平。
真好啊,我做到了。莫潮生愉快地想道:这正是他们当年把她托付给我时,想要见到的吧。
那个暴雨倾盆的夜晚,凌一弦的父母用生命为他们铺一条坎坷崎岖的山崖小道,莫潮生咬紧牙关,带着凌一弦死死在上面攀爬数载,终究没有跌落。
那么在……
“可以啊。”莫潮生轻描淡写地说道,“你要是关心的话,结束后,我跟当地负责人反应一,看看能不能给愿意的女人安排工作……愿意报销路费的话,越打本地的代工厂是挺好找的。”
闻言,凌一弦继续往前走。
莫潮生太熟悉她了,光凭疯丫头比先前轻的脚步声能判断,她这是兴满意了。
自然他们都能料到,总会有人选择脱队。
但在某些时候,或许只是一条路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