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等待交接队伍,凌一弦他们先是原地驻扎了几天。
直到将相柳、驳、以及山寨里绑走的几个玉门成员交托到对方手上以后,莫潮生带领的这支小队才继续前进。
在玉门成员的交接上,还发生了一个小小插曲。
对方的记录员,本来是拎来一个玉门嫌疑人,就对着笔记打一个勾。
直到被拎来的嫌疑人变成了相柳,记录员对着相柳十分抽象的外表,硬是花了五分钟也没能确定他的身份。
事后,那只小队的队长,曾经委婉地和莫潮生表达过意见。
他说:“深山老林里,莫队长能把拖拉机开进来也够不容易了。”
莫潮生的思维完全是直线思维,听不懂这么回环的表达。他愣了一下:“拖拉机,什么拖拉机?”
对面的队长也愣了一下:“没用拖拉机反复压过五六七八遍的话,你是你怎么把一大活人搞成那样的?”
“……”
总而言之,他们小队由莫潮生带着,在交接队伍敬佩而震撼的目送中,毅然开拔。
…………
这一去,差不多又花了三个月时间。
期间,他们在莫潮生的带领下,连续端了好几个玉门的留空寨子,也抓住了不少玉门成员,只是再没有网住相柳那样的大鱼。
值得一提的是,也是在这段时间里,在越打联盟郁郁葱葱、多雨又清朗的山林里,凌一弦度过了她的十八岁生日,成为了法定意义上的成年人。
这也是她有生以来过得最热闹的一个生日,朋友们在身边、可靠的队友在身边、抚养人在身边、心心相印的恋人也在身边。
没有蜡烛,大家就为凌一弦打亮了小队携带的所有手电筒。
凌一弦作势鼓起腮来吹气,手电筒渐次地被大伙关掉。到了后来,只有天上的星河无尽地闪烁着,宛如此夜里只为了她而点明的烛火。
深山老林里虽然没地方买东西,但大家都送了凌一弦一件礼物,基本都是压缩饼干、肉脯、花茶包什么的。
只有两个人送她的礼物最特殊。
一个是莫潮生。
他跟凌一弦说,听说人家成年的时候,都要送一块表当做长大的仪式。
不过现在荒山野岭的,也没地方给她买表,他想了想,就取同音字,送她根飞镖吧。
虽然莫潮生信誓旦旦,表示这根飞镖是他把自己镖囊翻个底朝天后,选出的最中看的一枚,但凌一弦看着上面层叠的擦痕,还是很难相信他。
凌一弦:“……”
不知怎地,她竟庆幸起如今没处买表来了。
不然,以她对于莫潮生多年的了解,如果现在正在外面,莫潮生有一半几率会因为嫌麻烦,取个同义词,给凌一弦送只电子钟什么的。
虽然做出不满的样子,借机喷了莫潮生一通。
不过当晚睡觉时,凌一弦还是把那只小小的手镖悬在门口,让它成为一枚来自家人的护身符。
至于明秋惊,他送了凌一弦一条项链。
项链全部由明秋惊自行制作,材料源于他随身携带的暗器。
他还给这条项链配了四个不同的坠子,形状分别是:一把锦瑟、一本武者证、一只小蝎子、还有一只血菩提子磨成的爱心。
盛放这根项链的,并非普通的天鹅绒礼盒,而是一个小巧玲珑的四层收纳盒。
第一层放着项链你,若是拉开小盒子最下面三层,每一层都分出二十个格子,一个格子里正好放下一颗链坠。
凌一弦看见礼物的第一眼,就知晓了明秋惊的意思。
一颗项链坠铭记着他们共同经历过的一段回忆。
在未来的岁月里,他们将共同把这个收纳盒填满,并且还要创造出更多更多。
…………
据凌一弦回忆:大概是从上个星期开始,自从他们又拿下了玉门的一个留空寨子,莫潮生就养成了爬树的习惯。
就连从小跟他一起长大的凌一弦,都说不清莫潮生最近为什么这么喜欢爬树。
几乎是每天,每时,每刻,队员们都能看见莫潮生三两下窜到树梢的英姿。由于动不动就爬树的次数太多,凌一弦都学会给他配音了。
“噔噔蹬蹬,猴儿上去了。”
“噔噔噔噔噔噔,猴儿又上去了。”
尽管这么皮一下之后,她脑门儿上多半会鼓起一个大包,不过凌一弦还是乐此不疲。
娄妲知道凌一弦和莫潮生的关系好,曾经就这个八卦话题请教过凌一弦。
“莫领队最近,怎么这么爱爬树啊?”
“那谁知道。”凌一弦一本正经、信口开河,“据我了解,这多半是一种返祖现象。”
这句话正好被骑在树上的莫潮生听个正着。
于是下一秒钟,天降飞果,凌一弦闪身躲开了第一颗,第二颗果子却在她脑袋上爆开了花,砸得果汁迸溅。
凌一弦捡起果子一看:好家伙,这果儿居然还是被莫潮生啃过一口的!
气坏了的凌一弦当即改口,她转头看向后退一步的娄妲,断然评价道:“你看到了吧,这不但是返祖现象,还是峨眉山特产的返祖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