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壁曾经差点亲手害死苏文,虽说现在坐牢了,据说在牢里得了骨癌,但即使得了骨癌,她还活着,监狱还会帮她治疗,苏文却早就化成一捧黄土了。
大哥不比阎卫,上首都的时候才5岁,那年大哥都9岁了,就跟现在的小Jim一样大,他是亲眼看着王戈壁跟阎佩衡交好的。
说无耻点,王戈壁做了饭,大哥吃的永远比阎卫更多。
王戈壁中伤苏文,阎卫太小听不懂,但大哥是能听懂的。
他怎么能拿自己亲妈唯一的财产,去送给王戈壁的,他到底怎么想的?
“那土地证是咱娘亲手交给你大哥的呀,那就是我们的了,我们有权处置它呀。”刘秀英一脸茫然的理直气壮,见阎卫直勾勾望着自己,又说:“老二,我们俩口子在青海呆了足足七年,爸从来没有动用关系给我们调过岗,调过好工作,也没有给我们给过一分钱,咱娘呢,也不替小辈打点将来,把所有的家底儿都换成了几座庙,他们俩口子不替家着想,不替孩子们着想,我们能怎么办?当初你大哥为了出国跑关系,是准备要卖了老宅子的,但怕你们两个不孝,将来不给娘个养老的地儿,舍不得卖房子,只能拿那几个庙的土地使用权去□□儿,找人帮忙办了证儿,又托人打点关系,没想到真有人愿意收,我们就出国了呀。”
“所以你们就为了出国,把土地证送给了王戈壁?”阎卫问。
刘秀英看阎卫眼睛红红的,连忙摆手说:“那倒不至于,我们是送给了军区一个领导,大概后来那领导转交给王戈壁的吧。”
摊了摊手,她又说:“不就几座庙吗,又不会有任何收益,也不值钱,但我们出国后替咱老阎家培养了几个孩子,他们都足够优秀,这不挺好,娘在天有灵,知道了,难道不觉得欣慰?”
阎肇在大嫂承认庙产是自己送的之后,就说这人没救了。
但阎卫心地善良,总觉得大哥大嫂应该有什么苦衷,才会那么做的。
所以他是愿意听刘秀英解释的。
而于他来说,只要土地证是苏文亲手给的大哥大嫂。
以及,他们没有亲手把它送给王戈壁,他心里其实就舒服了。
这会儿看小Jim跟他没了的小麒麟眉眼很像,而且年龄差不多,于是伸手招Jim:“你都会些什么呀,给叔叔看看?”
毕竟是他老阎家的孩子,除了那头刺眼的黄毛,这孩子眉眼即像小狼又像麒麟,阎卫怎么看怎么喜欢。
刘秀英要的可不就是这个,她为,就是来展示她儿子的优秀的。
转头她说:“Jim,拉一首小提琴曲给你二叔听听。”
Jim似乎也不怎么听他妈的话,摊了摊手:“我最讨厌被愚蠢的人类像动物一样观赏,不要。”
“快拉!”刘秀英冲着儿子一声尖厉的吼,继而又说:“要不是你们听不懂英文,我就要让我儿子给你们展示他的英文表达能力,要不是这儿穷的连个计算机都没有,我还要让你们看看,我在美国养大的孩子是怎么熟练的使用计算机的。阎老二,为了出国,我们曾经求爷爷告奶奶,甚至给仇人下过跪,但我一点都不后悔,因为我的孩子比你们的优秀得多!”
她一发火,小Jim害怕了,立刻从盒子里翻出小提琴,颤颤危危的拉了起来。
孩子拉琴倒是拉得很好。
小提琴的声音一出来,陈美兰就知道这孩子有功底,是个优秀的小提琴手。
刘秀英显然特别沉醉于儿子的表演。
孩子边拉,她手指着儿子,又说:“老二,你拍着良心说,我们要是一直呆在国内,呆在这种没有自由,臭气熏天,上个厕所还要跑公厕的地方,能培养得出这种孩子来吗?”
孩子拉的是《爱的礼赞》,刘秀英极尽夸张的,双手一起捧向儿子,两只眼睛瞪着阎卫,那种极尽的骄傲和成就感,无与伦比。
大概她在国外将近十年,等的就是这一刻。
趾高气昂的一刻,扬眉吐气的一刻。
她会后悔吗,当然不会,她骄傲的不得了。
Jim是最小的一个,她家老大马上就要被西点军校录取了,老二更是在读医科,以后就是美国最赚钱的医生,每一个都比国内顶尖的孩子强一万倍。
当然,这只是她自己认为的。
因为就在这时,圆圆的卧室里传出一阵钢琴声,合着小提琴的声音欢快的弹奏了起来。
院子里的小提琴拉的悠扬婉转,屋子里的钢琴也毫不逊色。
小Jim到底孩子,刚才还憋着眼泪,听到卧室里有人用钢琴跟自己合奏,拉出感觉了,站到了卧室窗外,欢快的拉了起来。
小旺索性一把打开了窗子,窗户里圆圆也在笑着看向窗外,边笑边弹,琴键随着她的双手,正在流淌着欢快的音符。
有人伴奏,小Jim终于抗过了被母亲强拉着给人展示的屈辱,索性在院子里转起了圈儿。
圆圆也越弹越兴奋,小女孩两只手像白天鹅的翅膀一样,舒展着,弹奏着。
一曲已毕,Jim探窗看了一眼,黑头发的华国小女孩也在回头看他。
她穿件白色的圆领小汗衫儿,跟他在新加坡时,在